“哦,将军是汉室宗亲?”
王允跟刘备没怎么打过交道,平时刘备不是跟在董卓的身边,就是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很少出门,更不会冒然跟那些朝中大臣们来往。
虽然,心里很想这么做,但是,刘备知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因为,董卓对他还存有戒心,一旦他频频跟那些大臣们走动,董卓必会生疑。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当权者,都忌讳下面的人私自拉帮结伙。
刘备的表现,让董卓很满意,他要么跟在董卓身边,要么足不出户,这正是董卓希望看到的。
“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刘备正襟危坐,不卑不亢的回道。
王允点了点头,对刘备的观感,不由得又好了几分,也更加觉得亲切。
当然,就算刘备真的是中山靖王之后,到他这一辈,跟汉室的关系也早就淡到可有可无的地步了。
中山靖王刘胜,这辈子,唯一的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传宗接代,他是个十足的酒色之徒,光是儿子,就生了不下一百多个。
从刘胜到刘备,中间足足隔着300多年,少说也差了十几代人,试想,这关系,还能近得了吗?
何况,刘备逢人见面,就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是真是假,全凭他一张嘴自圆其说,真相,也无从考证。
因为,在当时,很多人为了装点身份,都会给自己编出一个很显赫、很有背景的‘身份’。
刘备的做法,并非特例,乌程侯孙坚,自称是春秋军事家孙武的后人,马腾则自称是伏波将军马媛的后人,曹操则是曹参之后。
刘备的这个身份,也仅仅让王允觉得有几分亲近,但也仅此而已。
王允忙问道“玄德,你为何要派人监视吕布?”
“呵呵…”
刘备别有意味的笑了“司徒,何必要明知故问,你我同食汉禄,同为汉臣,不是吗?云长跟貂蝉姑娘的婚事,思来想去,我总觉得其中有几分蹊跷,司徒,何不将实情相告。”
刘备说着,原本眯缝的眼睛,陡然睁大,两道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王允,王允下意识的把目光移开了。
“这么说,玄德忠的是当今天子?”
王允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不确定刘备究竟是站在哪一边,于是又试探着问道。
刘备笑了笑,又抛出了一记重磅炸弹“听闻昔日曹操行刺董卓,曾向司徒借了一口七宝刀,不知可有此事?”
“这…”
王允又是一惊,没想到,三言两语,两人之间,主动权落到了刘备的手中,王允则一直被刘备牵着鼻子走。
刘备一提到七宝刀,王允很难再继续保持镇定。
这件事,一旦被董卓知道,难保老贼不会找王允算旧账。
“司徒,不必惊慌,我若与你不同心,岂不,早已将告知了董卓。”
“好吧,其实,我和吕布,近来正在商议除掉董贼,本想相邀玄德公一起,却还未抽出时间。”
刘备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心说“你不是没有抽出时间,而是,不确定我刘备肯不肯上你这艘船。”
刘备猜的不假,王允一直在暗中观察刘备,就像隔了一层迷雾一样,哪怕刘备就站在他的面前,王允依旧看不透。
别说是他,曹操,也看不透刘备!
“哦?吕布答应了!”
刘备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却对吕布的动机感到怀疑。
无缘无故,王允如何能说动吕布,吕布爱惜名利,这些,难道王允能给他的,比董卓更多吗?
只有一个理由,吕布做这些是为了貂蝉。
“司徒,昨日我二弟收到了一封信,我想请问司徒,貂蝉姑娘,心里究竟惦记的是何人?”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吕布一根筋,头脑简单,智谋有限,他看不出貂蝉的美人计,也猜不到王允的连环计,可是刘备则不然。
王允面对刘备的目光,越发不自在,正想着如何解释,刘备却突然说了一句“其实,给貂蝉许亲,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对吗?”
“咯噔…”
刘备故意拿话诈了王允一下,王允顿时脸色大变,额头上也冒了冷汗。
这件事,也仅仅是刘备的猜测,却不料,此话一出,王允却露出了破绽。
王允叹了口气“其实,老夫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汉室存亡,危在旦夕,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把汉室希望交由一个女子身上。”
刘备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允,王允被盯着愈发不安“玄德,难道,你不想早日助汉家脱离险境吗?董卓此贼,狼子野心,残暴不仁,上欺天子,下压群臣,荼毒百姓,祸乱朝纲,纵然千刀万剐,也难泄我等心头之恨。”
刘备突然道“这么说,貂蝉并非真的心仪我家二弟?”
见刘备声音越发冰冷,王允心头一紧,忙解释道“玄德,为了汉室,为了社稷,何惜一女子,我这么做,也是为要借助玄德的力量,共同铲除董贼,还望玄德体谅。”
刘备点了点头“司徒用心良苦,我远不如也,只是,哎…我二弟,怕是知道真相,心里会不好受啊。”
“那……对付董卓一事?”
王允心说,我可把什么都告诉给你了,要是刘备不答应,王允真不该如何是好。
“司徒放心,此事,关乎天下,关乎社稷,铲除董卓,备责无旁贷。”
说着,刘备站起身来,冲王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