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小娘子住的地方虽然不是李家那样的高官聚集之地,但总体来说清幽安静,因为就在城区,两个地方也不太远,甚至微凉手下的小丫鬟已经打听到了这木家人,不过是个小小的官员之家,一家大大小小十几口人确确实实挤在中兴里的小房子中。
微凉到了木家虽说是客人,但好歹是救命恩人,她当初说要上门道谢,并不是只是客气话,只是琐事缠身,她又心中存事,没有来成,如今木家娘子邀约,她很是主动,好歹人家救了她一命!
木家的院子果然如同管家打探来的消息一样,很是狭小,而且微凉一路走来都没遇见几个人,领路的小丫鬟解释道亲戚家有喜事,其余人都去喝喜酒了,只有木家娘子因为手上未能去,微凉心想难怪没什么人!内疚感再次浮上心头,那小娘子就比她大几岁的样子,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如今却要拘在家中!
七拐八拐的终于到了木家娘子的闺房前面,那木家娘子已经被丫鬟扶着站在门外等她了。
“你如今还在病中,怎么起来了?”
柯秀玲看到微凉身后带着的仆妇丫鬟至少有十个人,眼神一闪,羞涩的说:“听到李家娘子要来,我本想去门口迎你的,可惜我走不动……”
微凉主动过去搀扶上她:“你受伤本就是因我而起,哪里能让你去迎我。”
附在她胳膊上的手,细长白嫩仿佛柔弱无骨一般,柯秀玲心中有些羡慕和嫉妒,她的手哪怕没做过农活,但也是要干家务的,哪里有这样白嫩?
“我在家中烦闷,不曾想李家娘子真的来了!”
“你叫我三娘子就好。”
两人说话间进了柯秀玲的闺房,跟随微凉的只有小七,其余人被安排在了走廊下。
柯秀玲听着外面已经开始喝茶吃点心的声音,面上笑的很是甜美:“三娘子尝尝我家的红豆饼,和茶水配起来正好!”
柯秀玲其实也喝不惯所谓大户人家喝的茶水,但是近几年已经从南到北的流行起来了,甚至可以说喝茶有时候并不是为了好喝,确切的说是附庸风雅。
而微凉怎么可能习惯喝这个时代的茶水,喝一嘴的葱、姜、蒜、花椒的味道,然后配一口齁甜齁甜的红豆饼?这滋味实在太过酸爽!
但好歹来别人家做客,微凉勉强装模作样的粘粘嘴,只将将红豆饼吃了大半,她注意力都在这食物上,自然没发现柯秀玲见她将红豆饼吃了不少,唇角那诡异的笑。
于此同时,李父在家中接到下人回的消息,说那日三娘子在街上遇见倾倒的旗杆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的!
李父“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可查到是谁干的!为何不早说?”
那人立即跪下回话道:“对方实在太过狡猾,拿石块将绑旗杆的绳子磨平的!而那旗杆是早上天还未亮就绑上去的,刚开始我们以为是绳子自然磨损导致意外只将那店中的人问了一遍并未让他们看那绳子,然而今天早上的时候那专门负责撑旗杆的伙计说,他当时早上绑旗杆的时候绳子还是好的,奴这才感到事情不对!”
“一群饭桶!”
李父站起来很是恼火,都已经第三天了才发现这种事,但是此刻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对手是谁,为何会对一个小娘子下手?有什么目的也看不清楚……
“吴小将军来了!”
李父对吴胜蓝很是赞赏,这不仅仅是他女儿的朋友还是吴家军的继承人,他当做自家子侄又当做可以商量大事的同盟。
“大娘子来的正好!”
李父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出来,如今他们刚办完一件大事,风吹草动都会令人如同惊弓之鸟!
吴胜蓝一听这还得了!竟然有人算计三娘子了!明显她的思维和李父不一样:“那旗杆倒下来就那么巧的,三娘子被人给救下了,救下她的同样还是个小娘子?”
李父皱眉:“你是怀疑救她的人有问题?这点倒是不用担心,那家人我已经让人查探过了,几代人都住在中兴里,而且据说之前他们在绸缎铺子还见过面。”
明显有人要害三娘子,加上最近元非的事,吴胜蓝一下子就阴谋论了,她很焦躁,忽然想到微凉就说:“三娘子呢,去把三娘子叫来,她应该最清楚!”
吴胜蓝气势如虹,在李家发号施令,下人们一个个对她如同对李父一般!
不到一盏茶功夫,回报的下人说:“三娘子去访友了!”
李父不悦:“不是说叫她安心在家吗?为何又出门了?”
“听说是对三娘子有救命之恩的那位小娘子相约,所以三娘子就去了!”
吴胜蓝等不及,站起来就对李父告辞:“李家叔父,我直接去中兴里见三娘,顺便看看那户人家。”
她手中提剑,目露寒光,显然假如木家有什么不妥,她手中的剑第一个不答应!
李父想了一下吴胜蓝的功夫和手段,很是放心的说:“去吧!一切小心为上!”
吴胜蓝自由长在军中,对阴谋诡计的了解要比后宅阴私熟悉的多,她打马朝中兴里飞奔而去,不知为何心中隐隐不安。
她胯下的马儿别说凉城就是战场上也少有人能及,心急火燎到了中兴里那条街,树杈形状的路口她正要拐弯,却从另外一边窜出一个人来也往唯一的那条路去,吴胜蓝立即勒住缰绳“吁”!
“找死!”她本就焦躁,看也不看来人直接一马鞭就甩了出去,但对面的人反应奇快,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