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毓气的无语,
最后说:“那你玩儿吧,我睡觉去了。”说完,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去吧去吧,师傅不会让他玩儿的很晚。”师傅的话把罗小毓吓得仓皇而逃。
“哈哈哈”屋里传来一阵笑声。
一夜罗小毓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上班铃响,大家都穿着工作服站成一排等工长布置工作。
张明福低声问罗小毓:“你朋友打牌打的好呀,昨夜三归一,把我们的钱都赢走啦。叫他别走,下班儿继续。”
这次罗小毓聪明了,她解释道:“我们是同学,就一般朋友,昨天他来干活,今天干完活估计就走了.........”
张明福看到徒弟的熊猫眼笑着说:“那小子长得挺好,说话办事都很老练,估计混的不错。”
竹滩桥隧工区西边儿管辖六公里,东边管辖七公里,今天他和师傅在西边四公里的桥梁上清理外观,一群人三三两两走出大门。
罗小毓走在后面,她看了一眼车站值班室,心想袁炜这家伙还在睡觉呢,等她回来估计慢车已经走了。
风平浪静,感觉没有起什么涟漪,可是罗小毓心里却时不时浮现那双似笑非笑的大眼睛,她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一双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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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毓,小毓,咱们到了。”罗景全推醒怀里大女儿。
罗小毓从梦中醒来,天已经黑了,她恍惚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还好是一场梦,如果回到那个现实,她会生不如死。
下了汽车,罗景全看了手表好像停了,取下来甩了甩又上了发条,再看看,还是不走,罗景全无奈地摇摇头,他四周看看准备找人问问时间。
“小毓,现在是七点二十,哈哈哈哈..........”一个童音响起,罗小毓回过头正对上那双小版的桃花眼,顿时精神崩溃,她一下子扑到父亲怀里大哭起来。
“老三,你干啥子?”
“小毓,别怕别怕,爸在这呢。”
两方人马各自拉回自己的人,又分成两股从人群中各自散去。
罗小毓扑在父亲怀里哭完自嘲,她前世都那么大了好不好,却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吓哭。
这第一回合就输了,照前世的发展,他们还会在一个学校上学,还会是同班同学,一天要见多少遍,她这样的心态怎么打硬仗,别说算计收拾他,过过招都没机会。
加油!罗小毓给自己打气,擦了眼泪破涕为笑问父亲:“爸爸,我们现在干什么呀?”
罗景全拍拍大女儿的背四周看了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家招待所,他说:“今天太晚,我们去登个房间住下,明天一早回老家。”
房间登记完,罗景全走进屋里第一件事就逮虱子,罗小毓太熟悉这个画面,也跟着去逮,却被父亲拦住说:“别过了,这虱子会跳,等爸爸逮完咱们就睡觉。”
罗小毓坐在远处,看着那雪白的被子却藏着虱子,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觉得父亲抱着她脱衣服,哄着说:“小毓,睡觉了,今天凑合一晚上吧。”罗小毓听着陷入黑暗...........
第二天一早,罗景全把大女儿从被子里拉出来,然后退房,在旁边一家国营食堂买了一碗菜豆腐,一碗面皮,罗景全吃了一口却说。
“这面皮不好吃,回老家咱们自己蒸。”又拿出没吃完的葱花饼泡在菜豆腐汤里。
罗小毓知道菜豆腐是父亲的最爱,她却不喜欢。
吃过早饭,父女俩坐上公交车到南门,从南门到老家,不通汽车,他们只有走路。
罗景全哄着大女儿说:“小毓,从这里到奶奶家不远,咱们慢慢走,等你走不动了,爸爸背你好不好?”
罗小毓很配合的说:“好”
父女俩迎着朝阳,踏着晨露,顺着乡间小路脚步轻松的往老家方向走。
这条路罗小毓走过无数遍,看着它从乡间小路,发展到乡道,县道,再从这条路分支的高速,去省城只需三个小时,她不得不感叹时代发展太快,短短几十年,他们还没有老去,周围的事物已经新旧更替几代。
没走多远,罗小毓就爬到父亲背上了,毕竟年纪小,现在还是人民公社时期,农民们还是一起种地,年底分粮算工分分钱。
走近罗家坝大队,不知谁家门前的夹竹桃红红艳一片,点缀在到处都是的土坯房,茅草屋。篱笆上牵牛花也在迎风争艳。
鸟儿在枝头上叫,罗景全高兴的学鸟叫,那声音以假乱真。
“35635,65321,夸咱们枪法数第一,一,二,三,四”
罗景全唱起部队的《打靶归来》,歌声嘹亮让罗小毓也情不自禁唱起来。
“唉?小毓,你怎么会唱这首歌?爸爸好像没教过你呀?”
罗小毓脸色一僵,遭了,得意忘形,她含糊的说:“是巡逻的时候别人教的。”
“我怎么没听见你们唱呀?”罗景全想了半天也没有印象........
“妈!妈!我回来了!”门前屋檐下坐着一位老人,罗景全激动的大喊。罗小毓也伸长脖子向前望去。
老人穿着没有颜色的单衣,灰不灰蓝不蓝的裤子补着补丁,手里摘着菜。
“小毓,那是奶奶,快叫奶奶。”罗景全放下大女儿,疾步走上前说:“妈,我回来啦。”
罗小毓前世没有见过爷爷奶奶,但她一点儿也不别扭,乖乖的喊了声:“奶奶。”
蔡惠芳反应过来,拿起旁边的拐杖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