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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此刻,他们的脸离得如此之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他又朝她的脸凑近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看透似的。
她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她那娇羞中夹着喜悦的神情便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平静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
“你为什么......”他喃喃地问,或许是有所顾忌,他没有将后面的半句话说出来。
“什么问,双眼如星星般明亮。
他又死死地盯着她看,呼吸也随即变急促了几分。
她搂他脖子的手便下意识地想要收回。
“没什么。你就这样抱着我吧。”他说,嘴角又泛起微微的笑。
他喜欢她抱着他,喜欢她全身心地依赖着他,但这些话他暂时还不好意思说出来。
江月棠便将他抱紧了几分。
他又将脸凑向她的脸,她的眼睛眨了眨,不知道该避开还是任由他凑过来。
万一......
她忽然有些心慌意乱。
他就在此时猛然扭开了头,然后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树,略施轻功,便像个猴子般敏捷而快速地往树上爬。
她紧紧地抱着他,想着两人并不寻常的前世今生,如今好不容易见了他,又像是一件苦寻了许久的宝贝忽然失而复得般,便忍不住湿了眼眶。
看着乖顺地伏在自己怀中的她,他的心里也泛起了万千柔情,不由自主地便将她抱得更紧了。
要是她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该多好!他在心里感慨道。
他爬到了他平时斜躺着的那根枝干上,先靠着枝干坐下,并调整好自己的坐姿,然后再将江月棠抱坐在自己的身上。如此,江月棠的背部便紧贴着他的胸膛,双腿便搭在他修长的双腿上。
“你恐高吗?”萧棣元见江月棠的身子有点抖,忙问。
江月棠确实有些恐高,但此刻由于是被他抱在怀里,所以并不觉得恐慌,她恐慌的是——他们的身体挨得太近了,她担心他会不小心触到她身体的某处,然后得知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男孩。
这绝对不是让他得知她真实身份的最好时机,尽管她相信他对她并无恶意,但往长远来看,她还得走谋士之路的,在这条路上,她的真实身份越保密越对她有利。
“有......有点。”她结结巴巴地说,小脸涨得通红。
他便再次调整了坐姿,以使她坐得更舒服些,然后他在她耳边说:“别担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江月棠被他热热的气息呵得浑身直打哆嗦,忙说:“我现在不慌了。”
他微笑,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箫,开始吹了起来。
那是一首能让人瞬间安静下来的曲子,箫声清越、幽静、优雅,情意绵绵,余音袅袅,一时间天地万物都像沉浸在一种美妙的情愫中,空气也变得温柔起来。
江月棠痴痴地听着,眼前便仿佛出现了一对神仙伴侣,他们手拉着手、踏着祥云,缓缓地往远处飞去。
他们衣袂飘飘、目光缠绵、比翼双飞。
那情景让江月棠措不及防地泪流满面,她不由得回过头去看正在吹箫的他。
此时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深情、优雅和俊美,简直像降落凡间的仙一样。
她感慨万端,差点叫出“勤哥哥”三字来。
他也望着她,目光一如这箫声深情、绵长。她不自觉地将头靠向他胸膛,任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直往下掉。
见她小小的肩膀在他的怀中不断地颤动着,他便知她仍在哭,忙停止了吹箫,俯头问她:“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她说,顺势将头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
他叹了一口气,捧起她的脸,问:“是想家了吗?”
她哭的样子如梨花带雨,看得他的心都碎了。
他关切的模样让她想起恩爱了一辈子的老夫老妻,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她摇头。
“那是为什么?”他耐心地问。
她过几天便得回昭国去了,之后即使她努力争取机会,也得五年后才能和他见面,这不能相见的漫长日子里,她真怕她会承受不住思念的煎熬,也怕他会在此期间成亲,毕竟他比她大了八岁,过几年就到适婚年龄了。
一想到这些,她不免难过。
她又不能在此时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因此不能和他有任何实际上的约定。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希望两人之间有在一起的可能,哪怕极渺茫,也比没希望的好。
这是她的私心。
于是,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望着他问:“二殿下,你有婚约了吗?”
他有点惊讶,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打算在未来多久娶妻?”问这话时她的声音有些抖,生怕会听到残忍的答案,同时又觉得自己问他这个问题十分的唐突,不禁有几分不好意思。
萧棣元想了想,答道:“我并没有规定自己要在哪年成亲,换句话说,如果我遇上了我想要娶的人,就会尽快地成亲,如果没遇上,那就继续等,直到她出现为止。”
“如果陛下和皇后催你呢?”
萧棣元便拍了拍她的肩头,说:“别的事我可以听他们的,唯独这件事我必须得自己做主。”
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般,江月棠的神色也放松了些。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问。
她慌忙避开了他的视线,道:“没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