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江月棠又想起了前世的事,心里头忽然又无比的坚定。
就算有阻力,她也不可能放弃他。就算阻力再大,她也要保护好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她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加上性子本就倔强且大胆,所以在面对着江传雄这般几乎不容辩驳的话时她竟然很快就想出了个应对的办法。
她道:“爹,还记得几年前您跟孩儿说三皇子在大清山度假山庄遇害的事么?”
江传雄愣了下,道:“怎么?”
“这些年里,不仅陛下和皇太后,昭国的不少臣民也都在关注三皇子的下落,包括孩儿。”她说到这里时飞快地看了江传雄一眼,继续道:“自从那次听您说了之后我就一直放不下这事,总希望有天能帮上点忙。上一届‘九五赛’时,我跟着您去了曙国,进而认识了曙国二皇子,说来也奇怪,我第一眼见他时就觉得他跟我们陛下长得极像,加之他的年龄又正好与三皇子的相仿,便有意多接触他,如此你来我往得多了,我与他就真的成了朋友。”
提起三皇子,全昭国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惋惜,因此即便江月棠的这个理由并无多大的说服力,但江传雄和甄慧媛听了后脸色都柔和了不少。
他们决定先听她解释完再说。
江月棠见他们肯听她说,大感欣喜,于是继续道:“去年,陛下出访曙国,据说见到曙国三皇子后也很惊讶,回国后也悄悄地打探起他的身世来。这种种迹象都让人觉得这里头或许真的有故事。阿爹,不瞒您说,我也希望早点弄清真相,所以我才与曙国三皇子走得近。这次是我主动邀请他来的,想让他到昭国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事先没跟你们商量,是我的不对。”
或许是当“男生”当久了,江月棠的骨子里都透着坚毅和飒爽,并且有着不怕死的勇气,觉得再大的事也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江传雄久久不语。
他恐怕得重新估量他这唯一的孩子了。
几年前,他觉得她温顺得让人心疼,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她却是生出了一股拧劲和倔劲,眼下已远没先前悦人了,但又莫名地让人感到欣慰。
她日后毕竟是要步入官场的,这样的性格倒是优势。
至此,江传雄心里的那点怒气便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甄慧媛却轻声责怪道:“你也太大胆了,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还了得?”
江月棠便趁势道:“下次不敢了。”又偷眼看江传雄。
江传雄肃颜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的做法不妥当,我不阻止你与他交往,但你日后必得注意你与他之间的言行,切莫给人留下把柄。”
“是。”江月棠忙不迭地点头道。
“你与他平日里怎么交往的?”江传雄又问。
“就是通通信。”
“日后也就通通信好了,私下里见面是断不能的了。”江传雄肃然道。
“是。”
“下去吧。”
“是,多谢阿爹阿娘,阿爹阿娘早点歇下吧。”
见江月棠出来,梅香忙迎上去问:“老爷和夫人怎么说?”
江月棠朝她“嘘”了声,道:“回房我再跟你说。”
次日上午辰时一刻,萧棣元如约去见汇明会的领头人江鼎,紧跟着他来的有丁聪和三名随从。
才到山庄的门口,萧棣元便见江鼎与他的妻子一身盛装地从里头出来,便笑着上前去。
“劳您亲自前来,真是失敬!”江鼎弯身道歉道。
“无事。”萧棣元笑着虚扶了他一下。
江鼎直起身子向他介绍道:“这是我的内人,姓郭,江湖人称‘冷飘雪’。”
萧棣元忙拱手道:“久闻郭女侠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冷飘雪也拱手道:“二殿下过誉了,二殿下里面请。”
三人遂有说有笑地往客厅去。
坐下后,江鼎问:“二殿下此趟到昭国来可是有事?陛下知道吗?”
萧棣元道:“不过是来见一位朋友,然后顺便拜会一下你而已,不敢惊动到陛下。”
江鼎和冷飘雪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微笑道:“原来如此。昭国京城这边有几处风景颇值得一看,二殿下不如在此多住几日,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萧棣元摆手道:“不必劳烦江大侠了,我这边时间也有点紧,所以打算今日傍晚就回国去。”
“啊,这么赶,那今日中午我们可要好好喝几盅,当是我给您送行。”江鼎忙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棣元笑道。
客套话已说完,萧棣元道:“实不相瞒,我此次来找你是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江鼎忙让小人们退下,然后道:“二殿下请说。”
萧棣元问:“你自十岁那年离开昀国后可有再回去过?”
江鼎摇了摇头,不太明白萧棣元为何有此一问。
冷飘雪便在一旁解释道:“他虽然没有回去,但心里却是经常念挂着昀国的,毕竟那是他祖辈生活过的地方,然而他父亲当年是被奸臣所害,如今那奸臣虽然死了,可他的儿子还在朝中,并且手握重权,他不得不忌惮着。”
“是这样。”江鼎道,目光警惕地看着萧棣元,依旧不明白萧棣元此趟前来的用意。
“理解,”萧棣元点头道,又问江鼎:“你父亲被害后有没有下葬?房子后来怎么处理?除了你之外家人们是否还有幸存下来的?”
这正好问到了江鼎的痛处,他这些年里也一直被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