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来到棺材前,认真的这瞅瞅那瞧瞧,脸上没有一丝的马虎大意。一旁的纸婆婆看了,鼻子哼哼了一声说道:“怎么样,老娘的这口棺材还不错吧?实不相瞒,这口棺材所用的柳木,乃是百年以上的上等柳木,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平时有人出高价我都不舍得卖,今日便宜你小子了,这笔买卖你绝对划算。”
王老五用手摸着棺材板,又敲了一敲,声音沉闷而通透,入手冰凉而厚重,确实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上等棺木。
“纸婆婆,棺材的事我不懂,你能再跟我说说吗?”王老五问道。
“哟!看不出你小子还挺好学的,那好吧,我可以给你大致说说。就比如棺材的好坏除了木料的选取之外,还在于制作的手艺,你看它的外形前端大后端小,呈梯形状,这就要求用在棺材上的每一块板材必须斜面对靠,成型后每一部分也要体现出前大后小的斜面,因此做棺材的材料又叫做斜货材料。其中两个侧旁和盖顶却又斜中带弧,从材头正面看,整个棺材就好像一根半边圆木,这才是最好的样式。除此之外,有些棺材根据特殊要求,又着不同的制作方法,什么莲花棺,点水棺,宝盆棺......”
听了好半晌,王老五也算是大概了解了一些,尽管只是些皮毛,但是比刚才什么都不懂来说要强那上么一点。
这时候纸婆婆说的也有些口干舌燥,从遇到王老五开始,她的嘴巴几乎就没有闲过,说了这么长时间不渴才怪呢。
看着王老五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摸着那口柳木棺材,纸婆婆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该看的你也看了,走,现在跟我回屋去商量一下正事。”
王老五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口棺材,心里想着这便是桂芳的寿棺,长眠的安息之所,一想到这,他就不由得一阵难过。
出了土屋,纸婆婆把门重新锁好,转身经过院子,来到了棺材铺的后门,门上照旧锁着一把铜锁,不过这把铜锁和现在的锁有些不同,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以前经常见到的枕形铜锁,长约七八厘米,和土司府大门上的铜锁挺像,只不过没对方那么长,具体来说,土司府大门上的铜锁又叫广锁,在古语中,东西为轴,南北为长,故而广锁又叫做南北铜锁或是长铜锁。
打开枕形铜锁后,王老五跟着纸婆婆走进了棺材铺里,进门的地方是一条拥挤的过道,两旁堆放着不少的纸札,屋内倒是点着一盏油灯,不过光线却很是昏暗,眼神不好的还真有些看不太真切。
还没走出几步,王老五就被脚下的那些纸扎绊了好几下,亏得他手疾眼快,扶住高高摞着的纸扎,否则这要是散落下来,非把整条过道都给淹了不可。
“我说纸婆婆,你也不是什么穷人,又开棺材铺又卖纸人纸钱的,那么大的房子你就不能收拾一下吗?你看你这过道,再挤点的话,就是我侧着身子也过不来,你还让不让人走了?”王老五抱怨着。
“让人走?谁说我这过道是给人走的?棺材铺有棺材铺的规矩,通往后院的过道一般除了这里的主人可以通行,活人最好还是别走,棺材本就属阴,棺材铺又是做白事的地方,免不了会聚集一些阴邪之物,如果这些东西只进不出,那么棺材铺就成了聚阴之所,不说买卖没得做,弄不好活人也跟着遭殃,不留条通道让他们通行是不行的。”纸婆婆振振有词的说道。
“瞧你说得还挺邪乎的,就像是真的一样,莫非这世界上还真有鬼不成?”王老五毫不在乎的问道。
“有鬼没鬼我说了不算,至于你,爱信不信,不过我看你印堂发黑,眼白泛青,恐怕你是被鬼缠过,看来你小子是要倒霉了。如果不想突遭横祸的话,我劝你......”纸婆婆斜眼看了一下王老五,露出了一副坏坏的笑容。
“我呸,我王老五是什么人?一身正气百邪不侵,纯阳在身万恶不惧,说我被鬼缠身,那怎么可能?你不过是想吓唬我一下而已,真有鬼的话,你叫出来让我瞅瞅他长啥样?我保证赏他一记老拳,还买一送一,绝不让他吃亏。”王老五不信邪的说道。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你这么不知死活的,既然你不信邪,那么老娘也没心情和你啰嗦,老话说得好,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管你是死还是活,桀桀......”发出了两声阴笑之后,纸婆婆不再理会他,径直穿过走道,来到了棺材铺的前堂。
前堂倒也宽敞,就是周围那些堆着的纸人看上去有些吓人,不得不说纸婆婆糊纸的手艺十分精湛,那么多的纸人每一个都做得惟妙惟肖,什么金童玉女,俊男美女,不光模样漂亮,就是神态也十分的逼真,特别是纸人的眼睛,在昏暗的油灯下还能闪烁着微弱的亮光,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这些纸人活过来了一样。
也不知纸婆婆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在前堂的圆桌周围堆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纸人,大半夜的坐在桌旁,被各种纸人盯着看,心里会自在才怪。
纸婆婆说是去冲茶,就留着王老五一个人坐在前堂这里,看着周围的那些纸人,王老五总感觉这些纸人是在对着他阴笑。
本来王老五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可不知为何,纸婆婆半天没把茶冲好,他一坐就坐了十多分钟,耐心渐渐消失之下,王老五就打算从椅子上坐起来,去后堂看个究竟。
忽然,顺着后堂吹过来一阵阴风,风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