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浣便知道,清篁将自己来找过他的事情告诉了顾攸宁。
至于告诉了她多少,就不是柳浣能够猜的到的了。
但,基于她对清篁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顾攸宁。
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握顾攸宁到底会怎样想,怎样想东海龙珠的事情。
而魔君,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可是见到他二人方才如此亲密,柳浣的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她恨不得将顾攸宁扯下来,换上她自己。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
她的计划才刚刚展开,要是自己耐不住性子,最后失败的只会是自己。
于是,她便笑着回答道:“我想起了些事,故而回来找魔君殿下说件事。”
柳浣很聪明,没有当着顾攸宁的面直呼清篁的名字。
她不会彻底惹怒清篁,因为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说。”
清篁又恢复成了那个往日言简意赅的魔君殿下。
“这件事,关系到魔界。”柳浣说着,悄悄的看了顾攸宁一眼,示意清篁顾攸宁不是魔界之人。
她的意思,就是要顾攸宁出去。
顾攸宁见她耍这样的小心思膈应自己,心中冷笑。
清篁连奏折都能拿给自己看,还有什么魔界上的事会瞒着自己?
柳浣这主意打的,可真不是地方。
果然,清篁连眼都没抬一下,回答道:“魔界的任何事,都不需要避开她。”
自己从来没有瞒过顾攸宁任何事情,除了东海龙珠的那件事。
顾攸宁闻言,平平淡淡的看了柳浣一眼,唇角微微露出一个弧度。
而柳浣听了这话,几乎是要气炸了。
这么多年,以她对清篁的观察,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他这样做的意思只能是一种:
魔后,非她顾攸宁莫属!
不然,清篁怎么会将魔界的事情丝毫不保留的让这个女人知道!
顾攸宁,你真是好福气。
只不过,不长久了。
我一定会将你们分开,就算是得不到清篁,我也绝不会活着看到你们在一起!
柳浣舔舔唇,保持着笑意。
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的脸笑得发僵。
“魔君可知道魔界最近的变故?”
“对我卖关子的人,会死。”清篁没有任何的兴趣与柳浣说下去,当机立断的叫她自己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柳浣知道,自己是不能多勾清篁多说几句话了,只能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魔尊最近和大公子有些动静,相信魔君应该早就知道了。”
清篁当然知道,在他受到天谴,躲在人间的时候,就已经从夜壹哪里知道了。
“他们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招兵买马,不知在筹谋着什么。”
这件事,清篁也知道,他之所以不去管,是因为他没有空闲,因为要是动他们,必定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自己也就无法待在顾攸宁身边。
所以,出于私心,清篁没有想要对付他们,只是任由他们发展。
毕竟,魔界在清篁的统治下维持了数千年,他的形象已经深入魔心,魔尊想要将权利夺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况且,清篁绝不会在他们有动作的时候还坐以待毙。
可这件事情,顾攸宁是丝毫不知情的,不过介于这是清篁的私事,她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她怎么想得到那样远,清篁是因为自己而放任他们不管的呢?
她只会觉得,这是清篁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后来,我的人潜入其中,魔君,你可知道我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柳浣不死心,还想试图让清篁开口。
如她所愿,清篁还真的开口了,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让她开心:“要是不想说,就滚。”
柳浣确实是威胁了清篁,可清篁也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不杀她,她就不会说了一样。对她,清篁不需要任何的好脸色。
柳浣觉得自己的脸更僵硬了,几乎是要撑不住笑容,可她依旧说了下去:“清篁,他们不知从何处知道你不能用魔力的消息,正计划着要杀掉你呢!”
说完这句,她便怒视了顾攸宁一眼。
若不是这个女人,为何清篁会不能使用魔力,又怎么会一次次的陷入危险之中?
由此可见,自己才是清篁最好的选择!
顾攸宁随着她的一瞪,心中咯噔了一下。
倒不是因为柳浣,而是为自己拖累了清篁而感到抱歉。
要是没有遇见自己,他应该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比尊贵,法力无边的清篁魔君才是。
“呵。”清篁冷笑,面容严峻,却轻轻将手抚在顾攸宁头顶,似是安慰,“要是我那么容易被杀,还当什么魔君,叫什么清篁。”
短短的几个字,硬生生的被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说出了一种霸气的感觉。
柳浣知道,这句话是清篁对顾攸宁说的,他怕顾攸宁觉得内疚,才会出言安慰她。
明明就是这个女人惹来的祸事,为何清篁他不仅不埋怨,还处处袒护着这个女人!
柳浣的嫉妒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至高点,凭什么,凭什么她顾攸宁就能得到清篁他的另眼相待,凭什么清篁就能一次次的选择原谅她!
不公平,当真是不公平!
她看着清篁眼底的柔情,看着他放在顾攸宁头上的那只如玉的手,心头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咬,让她差点失去理智。
“你还在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