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和爹收拾一下,咱们一起去我家里,我把布料拿出来带上。”苏芳也洗好了手在等着。
苏林氏答应着很快和苏正清换了身干净衣裳,把要带回娘家的冬衣、冬鞋都用箩筐装了扣上盖上,苏正清也装了两块肉在背篓里。
林天明知道他们下午就要走,立刻把驴车赶向了院门口等着。
林泽义兄弟把搁在姑姑家的物品打了包出来就坐上了驴车。
苏林氏一边给两个小女儿换衣裳一边把苏长安喊过来叮嘱他今夜里睡在他们屋里,家里有钱,可要看好家。
然后也坐上了驴车。既然是今天去,那就是明天吃了中饭就往回赶。
路上苏林氏又小声叮嘱苏芳几句,苏芳一一答应着,心想娘应该是很久没回过娘家了,其实心里是放不下家里,又很激动的。
回到林家,苏芳就和娘进屋挑布料,让娘来挑,是因为娘最清楚外婆家的情况,知道哪些布料最使用。
苏芳上回去镇上就买了一车布料回来,已经分过一回,后来三叔也送了几匹给她,都是好料子,前不久她送了几罐香料给陈大娘,陈大娘就让白不凡送了一车布过来,也是好料子。
苏芳除了在苏家时穿了粗布衣裳,嫁进林家后,除了嫁妆新衣,林大娘也给她做了新衣裳,就是好料子。
她本来就不是村姑,有好料子衣裳穿当然更乐意。
去镇上买布也不会挑粗土布料子,就算是葛也是细葛,麻也是细麻、棉也是细棉,缎子、绸布当然也有。
各种存布有许多,以秋布和冬布为主,但后来陈大娘送的也有春布,可选的范围还是很多的。
苏芳让娘不用客气,过两天她们去集上采办年货去。年关了,天天都是集日,卖年货的可多了。
但她们现在不急着去,就是赶着摊贩要回家过年时,好还价买到便宜货。
苏林氏看着那么多布料子,又赶时间,也就真没客气挑了不少往外搬。驴车上要坐这么多人,搁了布料不太好坐了。
林天明却立刻拿了箩筐出来,让苏芳拿了一块绢布垫上,再将布料全部竖立放好,满满一筐挤得紧紧的,再加上原来苏芳就分了给外婆家的那些布料,也立刻照样放好,两只箩筐搁在中间,小兄弟围坐四周护着箩筐不倒。
苏林氏坐在苏正清身旁,身后是小姐妹,林泽义坐在车尾,护着其他物品。安置妥当大家就出发了,苏芳和林天明送出了院门,看着驴车稳稳上了田畈才转身。
苏芳把爹强行分给她的一只猪后腿交给林大娘处理,让她把院门关好,她和林天明又走路回了苏家。
家里只有兄弟俩,又要看家不能离开,晚饭得安置,干脆去那边吃了晚饭再回来。
晚上苏芳蒸的是窝头,中午也没剩菜,晚上再做了一个小炒肉、一个煎猪血、一个麻婆豆腐、一个肉沫菜叶汤。
虽然素,却也很丰富,四个人围坐一桌吃了起来。
饭后做了家务,离开时叮嘱大哥,让他们兄弟俩夜里都睡爹娘的屋,苏长安见她也来叮嘱,不禁奇怪地问:“芳儿,你是不是给娘钱了?”
“你守着就是了,娘明天晚上就回来了。”苏芳却不回答,又交代苏长宁把院门栓好,她就和林天明趁着天没黑透离开了。
冬天的夜路可没那么好走,又黑又冷,北风萧瑟心里也直哆嗦。这时候的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回家,快点进暖被窝。
俩人手牵手走在回家路上,苏芳就把娘只收了三百两,也不赞同她给大房里一百两的事说了一遍。
“娘也是顾虑你给了钱反而生事了,你不给,人家也不知道反而消停一点。”林天明理解地说道。
“反正明年把长禄和添儿送去私塾,如果以后他们表现好,我也没介意一直把他们供出来,若能考个功名,对咱们也有帮助。”
苏芳觉得换条路也可以,不一定非得给钱。
他们回到家和娘打了招呼,重新栓好院门正要回屋,林大娘却喊住他们,说林天学下午送了二十斤肉来。
林天明和苏芳听了都不约扬了扬眉,想道:这是林家的诚意吗?前阵子闹成那样,已经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
没想到林文长还会送肉来,以往都是林汪氏上家里来拿林天明的猎物,可不见他们送一点肉沫子。
往年这时候林天明也差不多从山上回来了,有时会从邻村把猎物直接卖给收货贩子,或是酒楼管事,比如齐新。
有时下山晚了会先回家,猎物在家搁一晚,第二天送去镇上,林汪氏知道消息后总能及时赶来挑精拣肥。
除了要送去卖钱的不能动,自家吃的都是随便她拿了。
林汪氏不是不想从要卖的那批好货里拿,但一直不在意的林天明就会黑下脸目光凶狠地盯着她,警告她若断他财路,他就断了她生路。
林汪氏虽然很悍很浑,但也晓得利弊,尤其是露出这种凶狠劲儿的林天明,她还是有些怯火的。
一年一年,日子就是这么混下来了,林汪氏也知道林天明的底线在哪里,不踩他底线随意吃食已成习惯。
结果苏芳进门,好东西都往娘家搬,才触动了林汪氏的神经。尤其苏芳还毫不示弱竟动手打她,这梁子就结大了。
可双方硬杠的后果,是林天明站在了苏芳这边,要与舅家一刀两断了。自那以后除了林天学可以自由出入,林汪氏已走不进这道门了。
当然林天明对林春桃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