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顾远长想要将话题引向别处,陈洛妍总能回到圣人书院,回到孔末身上。
终于,孔风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豁然起身:“殿下,暂且不提李庆元的无礼之举,孔风知道您对李庆元有好感,但身为一国公主,要有国之公主的尊严,要保持最起码的胸襟。”
“胸襟?”陈洛妍一声冷笑,狠狠向前挺了挺胸脯,两团不知何物的壮阔呼之欲出:“其他的不知道,比起孔风圣人的胸襟,本公主的胸襟一向大得很!”
孔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这公主殿下怎么如此不要脸,不过比起来,确实不如她的大。
陈洛妍冷笑连连,转过头,望向孔希堂:“希堂院长,本公主胸襟大不大?”
孔希堂一时无语,说大或者不大,都是错误,他只剩下哈哈大笑,仰头喝下一杯清酒,以手扶眉头,语气断断续续:“不胜酒力,不胜酒力......”一头趴在桌子上,“醉死”过去。
好计谋!顾远长心头佩服,孔山心领神会,马上扶起孔希堂:“山长大人,抱歉,希堂院长不胜酒力,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好好休息,好好休息......”顾远长赶忙说道。
孔山扶着孔希堂,拉起孔风,风一般离开了文苑,没走多久,孔希堂幽幽“醒来”,以手抚胸:“幸好我机智,方才逃过一劫,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希堂院长,你太给那陈洛妍面子了。”孔风重重冷哼一声:“身为公主殿下,如此自贱自轻,有失一国之风。”
孔希堂笑了笑:“孔风,这你就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公主殿下如此自轻自贱,那李庆元看不到也听不到,这叫默默付出,无量无价,着实令人佩服。有些人可以为心爱之人舍江山,虽万人吾往矣,但总是要对方知晓,让天下人知道,赞叹他用情至深,他才满意,这叫炫耀,并不让人动容。情到深处,特别是痴情种子,总是自轻自贱。”
虽然觉得希堂院长所言有理,孔风还是梗着脖子,突然她的眼睛转了转:“希堂院长,您有没有自轻自贱过?”
孔山也竖起了耳朵,希堂院长年轻时候是否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恋。
“哈哈哈。”孔希堂突然开怀大笑:“实不相瞒,院长我从未如此,倒是有不少貌美姑娘为了院长我而自轻自贱,让人心烦不已。”
“吹牛。”孔风在心里说道。
“不过,有几人是这般自轻自贱的痴情种子,你想不想知道?”孔希堂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孔风不断点头,这种事情自然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孔希堂望了望巍峨的雪山,雪山顶上一片白茫茫:“上一代三绝,酒剑仙黄淳风、诗剑仙赵敦煌、毒剑仙慕容峰,皆是痴情种子,北魏御猫赵督领、咱们家的圣公,也都是痴情种子。”
“圣公?”孔风微微惊讶,她只知道圣公和孔婉婷之间关系复杂,那个女子和孔唯亭一同身死天葬,莫非还有更多隐秘:“希堂院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孔希堂摇摇头:“言语至此,已不可再多言,以后圣公会告诉你们的。”说完,他转身离开。
此时,在小黑屋内,陈洛妍一脸兴奋,滔滔不绝的炫耀:“我给你报仇了,圣人书院那三个贱人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别提那场面多好笑了,哈哈。”当然他没有告诉李元昊他下跪的事情,这种小事情不值一提。
孔希堂带着孔山和孔风离开了,孔三院长旁敲侧击公主殿下要在岳麓书院呆几年,得到的答复是两年,孔希堂点点头,看样子,明年也不能来了。
三人离开后,李元昊便走出了小黑屋,脸色也苍白了些许,外面阳光刺眼,她一时不适应,用手遮了遮。
有很多人在外面等着,陈洛妍在,何承鹏在,温志谦也在,郑成龙和诺玛也前来探望,意料之外的孔飞鲤也在,孔希堂三人来圣人书院,他怕身份暴露,请假悄悄下山去了,上山之后却听闻李元昊和圣人书院几人打起来了,以命相搏,他心头微颤,自己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被那个家伙做了,不禁有些佩服。
“走!我们去文苑三楼给你接风洗尘!”陈洛妍开口说道。
李元昊脚步虚浮:“没有接风洗尘,我想休息一下。”
“对!要休息,要休息,好好休息!”陈洛妍说道。
送李元昊回到男院,众人也便散去,各忙各的,李元昊整整睡了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她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帷幔好长时间,轻轻起身,拉开房门,一眼便看到陈洛妍斜倚着男院院门睡着了。她取了一件衣衫给熟睡中的陈洛妍披上,又想了想,把衣衫取下,放回房间,悄悄离开了男院。
一个人沿着岳麓书院行走,周围一切都很静,看似极近却很远的雪山映衬着天上的月光,把崎岖的山路染成了玄秘莫测的小径,来到后山的田地,微微弯腰,抚摸一下绿油油的油菜叶,不远处的小麦也冒出了嫩绿,一片生机勃勃。
“阴阳循环,天地相生,向死而生。”一道声音突然从李元昊身后响起。
李元昊赶忙起身,低头:“学生李庆元拜见杨讲书。”
一身道士服的杨钧泽淡淡说道:“随我来。”
李元昊心头有疑惑,但是还是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并不言语,杨钧泽脚步缓慢,很是注意脚下,李元昊知道杨讲书不会武功,这点毋庸置疑,在岳麓书院内没有一名天上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