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樱、陈珞岩和甄婆婆从大江以北返回镇南军,三人身上有伤,行动度不快,不过咱们的北魏天子毕竟是天下大宗师,也没什么架子,附身背起甄婆婆,让陈珞岩拄着一根树枝,一瘸一拐吊在后面。
甄婆婆哪里敢让一国之君躬身背着,感激涕零,摆着手说:“使不得,使不得,陛下,万万使不得!”
李元樱还是俯下身子,将甄婆婆背在身上,趴在北魏天子背上的甄婆婆哭得稀里哗啦,不住感慨:“要死啊要死,折寿啊折寿!”
陈珞岩翻着白眼骂道:“平日里看你一顿饭能吃两碗米饭,间隙还要加点点心,用你的时候倒是受伤了,真没用!”
他看到李元樱胸口渗出点点鲜血,还要背甄婆婆,心里老不情愿了,逮找甄婆婆平日里的点点滴滴开始数落,说得唾沫乱飞。
甄婆婆附和道:“殿下说的对,殿下说的对。”
李元樱被吵得头大,回头望了一眼陈珞岩,眼神清淡,但在陈珞岩眼中,犹如圣旨威压,洪水猛兽,他忙着闭上嘴巴,用手中的树枝使劲儿戳着地上的小草,小草心里呐喊:“我找谁惹谁了!”
向前继续走去,李元樱突然止住了步伐,皱了皱眉头,一手扶住胸口,雪山气海从云蒸霞蔚骤然变成了晴空万里,但是在晴空万里之下,却下起了一场太阳雨,雨滴冲刷着天地和阴阳,内有千般变化,万般神奇。
陈珞岩在第一时间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元樱:“李元樱,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开玩笑......”
李元樱望了一眼陈珞岩,缓缓开口道:“陈珞岩,皮皮虾,我们走,到底什么意思?”
“一儿歌,一儿歌......”陈珞岩焦急地开口说道。
“哦,原来是一儿歌啊,可以唱给秀策听。”喃喃了一句,李元樱晕死过去。
甄婆婆作为蛛网三名锦袍郎之一,懂得杀人的手段,也晓得救人的法子,按住李元樱的脉搏,半晌摇摇头:“殿下,奴婢也不知道是何等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先去镇南军!”陈珞岩起身,将李元樱背在身上,被箭弩射伤的腿直打颤,他咬紧牙关,一边走一边对着背上的李元樱开口道:“你先别睡听我说,在岳麓书院,咱们去过一次后山,你还记得吧,那时候大雪封山,也是这般,我背着你下山。那时候的你多好,胖胖的,脸蛋上坠着一片婴儿肥,看着就健康,再看看现在的你,瘦得像根麻杆似的,怪可怜人的。不过没事儿,现在有我了,过不了多久,必定让你重回胖胖的荣光!女孩子嘛,胖胖的才可爱,太瘦了不好。”
走了一路,陈珞岩便说了一路,嘴巴一刻也未停着,直到看到镇南军大营,已经恢复自由身的楚人凤遥遥望见几人,身形几个轻掠,来到三人面前,二话不说,背起李元樱进了军中大帐,召集来军医诊断半天,也是不得其法,即便是楚人凤也未曾见过如此奇怪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