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之时,滁州城的城门处响起阵阵的厮杀之声,不时有炮声响起,起义军宛若蚁群一般,不断涌向滁州城,战斗的场面十分惨烈,借助着云梯,士兵不断攀爬而上,冲向城头。
更有撞门车,巨木一下一下地猛撞城门,发出“咚咚”的沉闷声。
就这样,战斗一下子持续了傍晚时分,滁州城还是没有一点告破的样子,官军的城防营依旧在坚守,拼命死战,更有平民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上,进行协防。
李家军负责的东门,进攻已经停了下来,李自成的眉头紧皱,看着这极为惨烈的一幕,尸体堆积如山,硝烟弥漫,黑雾缭绕,阵阵的浓郁血腥味迎面扑来,使得心智不坚之人欲呕。
“见秀,打听清楚了没有?究竟是谁在守滁州城?”
听到老大的询问,田见秀走进了两步,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沉声答道:“老大,得到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坚守和负责指挥之人,分别是南京太仆卿李觉斯和知州刘大巩。”
听到这样的回答,李自成的面色如常,望了一眼滁州城墙,官军虽然疲惫,但警惕性极强,吃喝住行全在上面,轮流三班倒巡逻,不禁暗暗无语,自己的乌鸦嘴还真是灵验,这滁州城还真是难打。
连续不断地战斗了一天,李自成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南京太仆卿李觉斯和知州刘大巩,这是准备死守城池。
“看来麻烦大了,滁州城拿下的希望微乎其微,越来越渺茫。”
李自成自语了一句,回头看向田见秀,刚想要说什么,李定国却走了上来,不解地问道:“李首领,眼看着滁州城攻破在即,最多也就两天的时日,你怎么就断定,拿不下滁州城呢?”
李自成淡淡一笑,将到嘴的话语咽了回去,再次回望了一眼滁州城,这才看向李定国,徐徐答道:“定国,你要清楚,若仅是咱们与滁州城的官军对战,凭着兵力的绝对优势,确实能够在两天之内拿下滁州城。可是,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卢象升,带兵就在离滁州不远的庐州。只要得到求救的信号,铁骑疾驰之下,半天就能到了。”
李定国面色的轻松之意一僵,神情顿时垮了,很是难看,忍不住的问道:“那李首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找我义父和高首领商谈一下,立即撤出滁州城。”
“没有用~”李自成无奈地答了一句,轻轻摇头,随即解释道:“我这边还好,你义父与高首领那边折损不少人,眼看着就要攻破滁州城,哪有那么容易说服他们,说放弃就放弃,说撤离就撤离。”
说到这里,李自成停顿了一下,仰望了一下渐暗的天空,幽幽地说道:“现在就撤离,已经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唯有增派人,散出更多的探马,将警戒的范围覆盖到方圆二十里之内的各个关键要道上,尤其是南浦与庐州两个方向。”
“不错,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李定国附和了一句,赞同地一点头,进而又补充道:“一旦发现卢象升的援军靠近,有了这二十里的缓冲地带,咱们就可以做出调整,迅速撤离,免得背后被袭,被打得措手不及。”
“行,就这样说定了,定国,一下子警戒这么大的距离,肯定需要不少的人手,不是咱们这里能够独立完成的,你去告诉张首领,让他警惕南浦方向,我会让人和高首领商谈一下,让他们那边负责庐州方向的警戒,李家军就负责南京方向。”
对于李自成这样的安排,众人没有任何异议,李定国也没有任何的不解,北面虽然没有增加探马监视,不是因为疏忽和遗漏,而是滁州的北面是凤阳府,那里不可能有援军过来。
有着去年这个时候的教训,那里的守军怎敢支援?就算是解救了滁州之围,一旦皇家祖坟有个闪失,所有人统统都得死!
李定国匆匆忙忙的离去了,李自成也派出了一人,直奔高迎祥的营地而去。
月落日出,转眼间,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就在李家军准备攻城之时,忽然间,南门与西门的厮杀声大作,还有阵阵的炮声,极为密集,李自成听得清楚,张鼐更是惊呼道:“怎么回事儿?老大,这绝不是滁州城防营和其他起义军任何一方的炮声!否则,昨天就有了。”
“不错,派出探马,让人去看看,张首领与高首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李自成眉头紧皱,立即发出了一道指令。
“是,老大!”
很快,李自成派出的人还没有走多远,张献忠与高迎祥的人分飞奔而来,几乎是同时到达,先后向李自成求援。
“李首领,不好了,卢象升突然从南边出现,袭杀我们家首领的大后方,使得阵型大乱!”
“不好了,李首领,高首领他们遭到了祖大乐与祖宽等人的偷袭,望你尽快前去支援!”
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李自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露出思索之色,使得前来搬救兵的两人顿时着急了,旁边的李定国更是焦虑的催促道:“李首领,不能再等了,还是赶紧出兵吧,一旦城里的官兵弄清楚情况,出城迎击,策应援军,义父与高首领他们将会面临背腹受敌之危!”
李自成没有立即回复李定国,而是看向了高迎祥派来之人,神色凝重的说道:“你回去告诉舅舅,让他再坚持一下,我先去解救南门之危,随后与张首领一起去驰援。毕竟,相对而言,卢象升的军队比关宁铁骑更好解决。”
听到李自成的决定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