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昧见越王脸色一变,立即继续道:“为了避免越王白走一趟,寡君打算将淮北靠近越国的东边五座城池割让给越国。”
“五座城池!”越王闻言脸色稍稍好转。
只是比起淮北,越王更在意淮南,现在越国的都城在江水以南的吴城,淮北有些远了。更何况楚国的广陵城,实在是让越国难受。
更重要的是,这几年楚国一直都在把淮北的百姓往淮南迁移,可以说,现在淮北各县的百姓比起十年前,几乎少了一半,尤其是楚国这两年从齐国获取的地方,基本已经被楚国迁空没有多少人了。
比起富庶的薛地,淮北五城···
这代价不够。
想着,越王为难的摇了摇头:“这···”
越蒙见状,立即开口道:“唐子,楚王这是在看不起我们越国吗?”
“误会,这是天大的误会!”唐昧矢口否认。
越蒙对此没有理会,自顾自说道:“寡君之所以亲自带领越军来此,乃是以为楚王要为天下百姓讨一个公道,这才出兵攻打倒行逆施的齐国。难道仅仅只是贪图土地吗?”
越蒙摇头道:“不是,若是敝国贪图土地,在去年齐国受难的时候就出兵了,何必等到现在。”
“···”唐昧无言。
莫非去年公师隅秘密访楚的事情是一个错觉?
“结果,寡君响应楚王的口号前来,楚王却打算进攻薛地。薛地乃是薛公的地盘,虽然薛公附属与齐国,但是终究不是齐王的地盘,攻打薛地如何能齐王屈服?”
“莫非楚王见齐军坚守难以战胜,且又贪图薛地的富庶,忧心齐国的强大,而特意让越国前来牵制齐国,以便让楚国轻取薛地吗?”
唐昧听着便知越国对刚刚开出的条件不满意。
于是拱手道:“大王,这是莫大的误会啊。非是楚国贪图薛地的财富,而不愿攻打坚固的郯城,而是在为楚越两国考虑啊!”
“上次围攻钟吾城的事情,寡君一直耿耿于怀,深以为耻,所以为了避免重蹈覆辙,这才避开郯城,而攻打薛地。”
“对于薛地,寡君已经决定不要寸地,全部送与宋国,又怎么会贪图薛地的富庶呢!”
“什么?”越王一惊,连忙开口道:“此言当真,楚王竟打算放弃薛地,将薛地全部交给宋国?”
越王与越蒙对视一眼,全都震惊了。
楚王不要薛地,然后又打算送越国五座城池,只为越国能牵制齐军。
这对楚国有什么好处?
难道楚王真是当代好人吗?
越王摇了摇头,要是楚王是这等舍己为人的人,他越王就直接退位好了。
想着,便向唐昧问道:“敢问其故?”
唐昧见越王询问,当然不会告诉越国,楚国明年攻打越国,楚王担心接下来守不住薛地,这才打算以薛地为饵,让齐宋两国不合。
而是解释道:
“大王,兵法有云,先发制人,而不制于人。”
“如今齐国已在郯城做好准备,要想攻克郯城,楚越两国要付出的代价太大,这是因为受制于人的缘故。所以,为楚国计为越国计,莫不如避实击虚,攻打薛地,攻其所必救,以调动齐军。”
“如此,齐国东部空虚,这才是我们楚越两国的机会。”
越王愣了愣,接着迟疑道:“调动齐军?”
“可是薛地又不是齐王的地盘,若是齐军不为所动,固守东部,则如何?”
唐昧笑道:“那当然是强攻薛地,只要拿下薛地,那么鲁国等国就是我们联军的囊中之物,届时楚宋联军从薛地挥师东进,向鲁国借道,直取莒城,那么齐国部署在莒城以南的二十万大军,将会成为无根之木,不攻自破。”
越王露出震惊之色,若是按照唐昧所说,那么齐国将会元气大伤,并且齐国长城以南的地盘,恐怕除了莒城,其他地方全都保不住。
顿了顿,越王想了又想,好像很好奇的样子,开口道:“若是齐军真的被调动,前去驰援薛地则如何?”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越王心动了。
话说越国是否可以全力以赴,将齐军主力全部拖在东部,以便楚宋联军顺利攻破薛城,然后挥师东进呢?
两个呼吸后,越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十五万越军进攻二十多万齐军防守的城池,他脑子还没有被驴给踢了。
再说,越国首先需要当心的问题,不是能否拖住齐军的问题,而是万一齐军见越军落单,打算先解决了势力较小的越军,越国如何自保的问题。
所以说,这是楚国的画饼,这是楚国的诱饵,绝不能相信···
另一边,听到越王的询问,唐昧笑了笑:“若是齐军救援薛地,十万以下,敝国就消灭掉,若是十五万以下的齐军,那么我楚军就先与来援的齐军决战。若是十五万齐军来援,那么我楚军便拖住这一部分齐军。”
“那时···”唐昧意味深长的道:“正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若是十万齐军留在东部防守,那么相必以大王之力,立即就可化虚为实,向北夺取齐国的城池,这不就是手到擒来的吗!”
越王一怔,没有回答唐昧的问题,而是问道:“那么楚国打算要什么?”
唐昧正了正脸色,不容置疑的道:“寡君的条件是,三国盟誓,一同对抗齐国。事后,薛地归宋,郯城莒城等城池,这是寡君的目标,至于东部的鄣城以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