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亭并没有贸然与季家接触,他们不可能仅仅为了一个猜测而去造访一位握有实权的教育局领导,那样显得太过突兀了,被拒之门外也很正常。
他们至少还需要些其它的佐证,才有说服别人的资本。
陈天宇和沈明月回到金海苑小区的时候,一位帅气的年轻人戴着白色的手套正在小区池塘边忙碌着,池塘里还有一个人仍旧在努力摸索,当然是不愿放弃任何希望的万永坤,而李一亭站在不远处托着手揪着下巴默然不语,神色很是沉重。
沈明月眉头微皱,忍不住问:“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吗?”
李一亭无奈苦笑道:“说得轻巧。……欸,你们可有收获?”他反问道。
沈明月摇摇头:“基本上一无所获。”
“我猜也是,沈大小姐出马向来总是无功而返,理解理解。”李一亭耸耸肩,百忙中还不忘调侃了一下沈明月。
沈明月倒也不生气,只是叉着腰望向池塘那边,正好那位年轻人刚刚跃身翻过园林桥,一边思索一边朝他们走来,众人脸上都带着些希冀。
李一亭连忙出声招呼道:“荆南,情况怎样?”
年轻人当然是临时抽调而来的法医许荆南,闻言道:“目前从血迹的分布和皮肤组织的残留来看,在数个小时以前,应该是有个小孩从这个假山上滑落水中,而且根据体位来判断,这个小孩很有可能失去了自控能力,或许已经晕厥。”
沈明月奇道:“咦,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许荆南微微一笑:“这是我的专业嘛,如果连这点状况都勘察不出来,你们还要我来做什么?”
沈明月切的一声撇了撇嘴:“蛤蟆张嘴口气大,长本事了你!”
许荆南挠了挠头:“不敢不敢。”
李一亭沉声道:“荆南,你的推论究竟有几成把握?”
许荆南很快凝重起来,略作思索道:“八成以上吧。老师,虽然我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个落水的小孩是否就是你们所说的童阳阳,但这里的痕迹清晰地显现出一个小型物体滑落的所有细节。不过,有件颇为奇怪的事,我在附近并没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纹……”
李一亭皱眉道:“难道连当事人自己的指纹都没有吗?那她是怎么爬到假山上的呢,飞过去?还是从天上掉下来……”
许荆南倒还不迷信,他道:“或许有人特意清理了痕迹,这些年来有反侦察意识的犯罪人员是越来越多了。”他这话里透漏些无奈,国民素质的增长也伴随着犯罪分子能力的增长。
陈天宇忽然开口问道:“既然有人落水,为什么水里没有任何物体呢?”
许荆南颔首道:“我试着找了找,并没有发现落水的物体是什么。而且在假山周边,也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捞痕迹,说实话,我现在也有些疑惑。”
几人正在说着话,旷梭领着一名警员从远处走过来,看见池塘边上的几个人后,旷梭便急匆匆地来到他们身边,开口道:“刚才我们在外围走访了几家小区里的住户,了解到一个小情况,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哦?……九道,说说吧,什么情况。”李一亭问。
旷梭道:“据a栋的一名业主反映,最近小区好像频频遭窃,这段时间已经发生过三五起了,财务损失有大有小。他们声称早已报过警,但临近年底,警方暂时还顾不过来,听这个人的意思,业主们似乎都有些小怨气。”
李一亭有些失望:“这种情况,恐怕哪个小区都会有。”
旷梭若有所思,他质疑道:“社长,你们有没有设想过,童阳阳无故失踪,会不会和这些盗窃团伙有些关联呢?”
“呃,难道这些鼠辈还敢在大白天出没于小区,那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吧?”李一亭不免有些怀疑。
陈天宇轻叹道:“你不觉得,在这个小区里,一切皆有可能吗?”
众人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丝异常,不过这种感觉也就是一瞬间,因为一声兴奋的呼喊瞬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原来是池塘里的万永坤满脸泥水、满脸放光,右手举着一擢小物品,边呼叫边挥动着手洗涤着手中的物品。
沈明月迅速飞奔过去,从万永坤手中接过这样小东西——
咦,这是一只女孩常用的小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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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亭领着人手继续对池塘周边进行搜索,以期还能有些其它发现。
而在小区f栋的屋顶,陈天宇和旷梭正在仔细地搜寻着每个角落,同样试图发现些什么。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
陈天宇问:“九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旷梭略作沉吟:“暂时没有,但我觉得这里摆放得着实凌乱了些,不像这么高档的小区应该有的景象。”
陈天宇苦笑:“那你觉得应当怎样?这跟小区高不高档有几毛钱关系啊。”他弯腰从几个菜架子间穿过,也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屋顶弄得也太过茂密了些,仿佛抢地盘一样互不相让,确实让人感觉压抑。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屋顶边上的几盆花上,屋檐上摆着四盆花,很明显,倒数第二个的位置空了一个花盆的空间,四周还有几块破碎的瓷片,不用说,这里有一个花盆掉落下去了。
他疑惑地东张西望,没有弄明白这个花盆掉落的原因,难道是风吹的?
旷梭紧跟着他,也发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