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子就交给你了。”
此话一出,徐文山、云裳、道士,三人都在各怀心事地打量着对方。
徐文山在想,这女子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这道士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是一个女人交给我了?仙盟钦定我开后宫吗?
云裳却是在想:这个道士到底在想什么?难道道士也是强盗一伙的?我会被捉去变成压寨夫人吗?这个强盗头子看着倒比想象中文秀得多。
道士依然很镇定,看上去好像什么都考虑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好在他还是对徐文山解释了一下:“这位云姑娘是蔡国云侯的千金,她想跟着押送饷银的车队见识一下。”
徐文山大胆地假设了一下:“现在押送饷银的车队被我给劫了,所以……您的意思是她现在应该继续跟着我?”
“饷银被劫也是押送饷银的一部分。”
“听上去还挺合情合理。”
“本来就合情合理。”
一旁的云裳听得欲哭无泪,她有点想家了。虽然家里人不让她出去玩,但至少她家里人都是正常的。
马车已经被**给烧了,不过这对道士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他只念了一个咒、掐了一个决,周围的一些树木纷纷倒伏,自动变成了加工好的木材,并在原来马车的残骸上重新构建了一个新的马车。
众士兵目睹这等神迹后,纷纷再次跪倒在地,只有徐文山心想,有这本事当个木匠也饿不死了。
……
马车上,徐文山尴尬地同道士和云裳坐在车内,心中满腹疑惑,却没办法开口。
这个道士到底属于哪方势力,和蔡国有什么关系?怎样才能把他请走?他是不是为律无忌的事情来的?这些问题搞不清楚,他便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
不过道士先开口了。
“那些士兵投掷的火,是你做出来的么?”
徐文山只能点头道:“是。”
“做得不错,虽然都是用的凡俗间的材料,但效果很不错。我们仙界尚且没有人能想到这种东西,你一个凡人却能想到。”
徐文山谦虚地点点头,拱手道:“请问仙人名号?”
道士说:“有一件事要提醒你,修真者无须向凡人通报名号,若非修真者自愿报上名号,你不可贸然询问,如果遇到脾气怪的修真者,他也许会生气。”
徐文山点点头。道士又说:“第二呢,不要称呼我为‘仙人’。贫道的境界距离‘仙人’太过遥远,这样称呼贫道,贫道受不起。”
徐文山赶紧问:“那请问道长如何称呼?”
“对于修真者的称呼是有定制的。贫道是结丹期修真者,号‘若水’,你该称呼我为‘若水尊者’。”
徐文山又问:“请问道长所从何来?”
若水尊者看了徐文山一眼,觉得这个凡人不是一般的大胆,不过还是道:“贫道是贞元观弟子。”
“贞元观?”徐文山一听,马上兴奋起来,“道长的观中,可有一个三峰道人?”
“三峰道人?”若水尊者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忽然道,“你如何知道我师叔的名号?”
徐文山便告诉他,自己2年前是如何遇到了庙娘,又如何被三峰道人所搭救,他如何想跟随三峰道人修仙,又因为泄了元阳无法修炼,才遗憾告终。
“三峰道长离去前,还给我留了一封信,和一本《谶书》,我至今还带在身边。”说罢,徐文山从怀里掏出了那本《谶书》和三峰留下的书信。
若水尊者猛地站起身,接过徐文山递来的书信,先看了一下那本书,道:“这书确实像是师叔的手笔,每一处都可以看出著书者的仔细。”又看了看信,道:“这确实是师叔的笔迹,看来你颇得师叔关心。”
说罢,他抬头看着徐文山,又拉着他问了一番三峰道人是如何处理庙娘的,不由得叹道:“看来三峰师叔的道行又精进了。他这样处理,既保全了妖怪,又保全了你。”
徐文山在心里嘀咕:那你是不知道之后庙娘又来找我了。
若水尊者敏锐地察觉了徐文山的情绪,道:“不信?其实凭师叔的实力,灭掉那只妖怪完全不费吹灰之力,想要镇压她,也根本不需要费力去找什么三水、三土、三根,他老人家随手画一张符,就可以zhi fu那妖怪了。他之所以要让你们费尽心思去找材料,又让你亲手去除妖,为的就是让你亲手斩断你和那妖怪的干系,不仅免去了那只庙娘的威胁,还让你能给自己留一些福报。”
徐文山一愣,这样说来,道士的处理手段倒是好的了,那为何后来鹿泽还是挣脱了道士的法术,来找自己呢?
仔细一想,鹿泽似乎从没交代过她是如何挣脱的道士的封印,又为何想让自己变成妖怪,又是哪里得来的妖修修炼之法?又为何愿意牺牲自己的自由拯救自己?
这样一琢磨,曾经无比熟悉的一个人……不,一个妖,竟变得有些陌生起来。
若水尊者自然不知道他的心理,继续说:“既然你和师叔有这么一层关系,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你是否不清楚,为何我要上你的车?”
徐文山点点头。若水尊者道:“对于修真者来说,有一个东西非常重要,那便是‘道心’。道心即是向道之心,是指每个人追求大道的目的。”
“难道你们求道的目的不是为了飞升么?”徐文山问。
“话虽如此,但飞升了,然后呢?每个人都想要飞升,但仅仅凭飞升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