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菁苍虽明白她的用意,但也不能阻止,以她对汪穗雯的了解,她这性子转变的也太快了,连她都还沉溺在如何让她好好吃一次教训,她却立即变了脸。
莫菁苍拉起汪穗雯道:“汪娘子这是做什么?道德绑架吗?刚刚你们信誓旦旦指责我的时候,不是有理有据,一副不把我治罪,誓不摆休的架势?怎么真相一出,汪娘子就立即跪地磕头,你们工部汪家就是这样欺辱相府的吗?”
莫菁苍的三言两语,竟将汪穗雯跪地磕头认错的之行,说成是威逼相府原谅尚书汪家,让汪穗雯和杜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汪穗雯不禁的又往身后望去,莫菁苍顺着她的眼,看到始作俑者的面容。
见到汪穗雯求助地望着她,她竟然一脸无辜的回望着莫菁苍。
楚绒荟像一只暗夜的老鼠,伺机找寻空隙暗咬相府一口。
徐凤舞看着两家僵持着,谁也没想过退让,便上前说道:“沣奶奶,如今汪娘子受到的教训也够多了,沣奶奶和相府便看在太子和我的份上,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毕竟镜湖之宴,是皇上再三嘱托我们用心筹办,不想却闹成了这样,左右是我们没有保护周全,才让汪娘子险些惨遭毒手,此事太子定会一查到底,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天子脚下,皇权眼前肆意妄为?”
施氏见徐凤舞说的恳切,不由得心思一动,说道:“太子妃说的是,此事既然杜夫人也认了错,汪娘子也磕了头,就此了结,我们楚家也不是小气之人,至于楚家出了个叛徒,这就要交给我家奶奶亲自处置,毕竟那婢子是她跟前的人,不知两位殿下是否允许?”
太子陈玉启笑着回道:“这个自然可行,毕竟是楚家的奴婢,出了问题楚家自己解决便好?”
太子落了话,这边的人都看向莫菁苍,莫菁苍听出了徐凤舞的言外之意,她和太子一唱一和简直是绝了,如今这个场面他们是逼着她原谅汪家。
想着之前的莫菁苍,曾经一门心思的在汪升杰身上,心下不由得一软,就算再为了她,放过这些人一次。
只见莫菁苍淡淡的问:“蓝渡,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蓝渡跪着直直的身子,回道:“谢奶奶曾经真心待过蓝渡,蓝渡没什么想说的……”
莫菁苍神色清淡,回过头禀道:“启禀太子殿下,不知小镜湖的金鱼池可曾打开过?”
之前的小镜湖金鱼池是小鱼匆匆,一群追着一群游来游去,却不知哪日金鱼池内,跑进来几只带着尖牙,浑身金黄的鱼,将金鱼池的小鱼都吃光了,不禁如此,曾经有人在岸边投食,那鱼竟然跳了出来,将人一口咬住,那人不小心却掉进了金鱼池,所有的金黄鱼都蜂拥过来,竟将那人生生的吃了。
此事一出,金鱼池便不敢再随意打开,应天府也曾着人将鱼打捞,用药驱逐,只是都不能将金鱼池的金黄鱼消灭,最后人若路过金鱼池边上,都要绕道而行,生怕掉进金鱼池被生生吃了。
渐渐的金鱼池方圆一里内,无人再敢靠近,成为都城内的禁地。
陈玉启眯着眼,看着眼前心狠手辣的莫菁苍,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背上的伤,也是拜她所赐,他当时就该想到,她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闺中娘子,今日依她之意,这个蓝渡是不是要被喂鱼?
陈玉启道:“打开过,沣奶奶是想让此婢女欣赏金鱼池的金黄鱼?”
众人一听,胆小的倒抽了一口气,这位沣奶奶可真够狠的,这样的处置法子也能想的出来?
莫菁苍淡笑道:“正是,不如让她看一看这些已经饥饿许久的金黄鱼,也让身边的婢子知道,以后这背主之事,看谁还敢做?”
陈玉启勾起嘴角一笑,“我准了,即可执行?”
莫菁苍却忽然阻止道:“殿下且慢!”
太子扭过头,看向莫菁苍,眸中带着不解之意。
莫菁苍屈膝道:“太子不必动用宫中之人,相府的人自会处置……”
陈玉启应声道:“既然沣奶奶不想旁人插手此事,那就由你们相府自行解决。”
莫菁苍道:“多谢太子殿下!”
莫菁苍走到楚基沣和楚基裕身边,叫了两名小厮,让楚基裕将人拖去了金鱼池。
小镜湖之宴因着蓝渡被处置,也接近尾声。
今日莫菁苍在都城内,可以说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先是被太子妃另有照顾,后面又赢了百花羞的算筹,再是三家因她扯出的恩怨,每一件事看似都和她息息相关。
最后更让人咂舌的是,她处置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婢子,没有一点怜惜之情,手法让人惊叹,这个相府少奶奶还真不好惹?
一时,各家的夫人和郎君娘子们,不得不擦亮了双眼,都重新看待这个相府的少奶奶。
而宴会的结束,最高兴的莫过于各府的娘子们,她们因着百花羞的主意,在心仪的郎君面前展露头角,让她们好生乐道的许久。
就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各府的夫人们和娘子们仍是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互相谈论着今日所发生的事。
如今汪穗雯失去了机会,赵允朔则是得到了更多的娘子青睐,这无疑是件值得说道的事。
而汪家的汪升杰,汪穗雯和汪穗洁则是此次宴会最低的竞争者,汪穗雯清白遭质疑,汪升杰因着前缘后续处理的不干不净,谁家敢和这样的家室说亲家?
除非一道圣旨请出,汪家才有望扭转如今的局面,否则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