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穗雯回过头仔细望了望赵茹凌,不明她的意思,质疑的眼神望着她。
只见赵茹凌不停地对她摇着头,使着眼色。
汪穗雯顿时怒火充斥着双眸,嘴角紧抿着,真想破口大吼,但想起她的身份,只能咬着牙齿垂下了头。
她是赵允朔的最疼爱的妹妹,她不能拂她的意,这次出来是想讨好她,不能对她发脾气,不能……
只是她不懂这个赵茹凌,之前说好的要帮她教训教训这个害她们家名誉扫地的相府少奶奶,却在这紧要关头,倒戈相向,她这是在谁面前故作好人?
莫菁苍在旁冷眼瞧着这两位娘子,很明显,赵茹凌听着德箜说话后,便赶紧相劝汪穗雯。
汪穗雯年纪轻轻怎么会知道德箜的身份,只怕她如今心里埋怨着赵茹凌,但又想着赵茹凌的身份,隐忍不敢多说,这心里如同闷火烧油一般。
顾严旭皱着眉心,少奶奶定是故意让德箜在他们后面等着她。
只是这个成国府的赵茹凌,是怎么回事?她们不该一起谋算着怎么将莫菁苍的名声毁了,怎么突然话锋急转?
赵茹凌也暗暗的垂下头,半晌,再抬起头的时候,换了一副温和的笑容,慢慢走到德箜身边,轻轻的拜了拜佛礼。
“主持,前两日,我和尚书府的穗雯姐姐,觉得自己仍没有对菩萨尽到心意,特地回来再向菩萨再表自己的诚心,不想今日瞧见了相府少奶奶在静慈庵门前招待客人,我等姐妹言语在佛门前有失,还望主持不要往心里去?”
顾严旭见赵茹凌对德箜态度极为恭顺,心中起疑,难道她态度的转变和德箜有关?
汪穗雯对赵茹凌刚刚的态度极为窝火,如今还先承认她们的过失,这赵茹凌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这般胆小怕事?
她可是堂堂的成国府的千金,这里哪个人敢得罪?
汪穗雯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问:“凌妹妹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向一个小小的静慈庵主持这般客套,她可是明着帮相府的那位?”
赵茹凌面带着三分温和的笑望着德箜,歉意十足,只是汪穗雯越看越瞧不上,赵茹凌暗暗地捏了她一下,背过身小声道:“回头再和你说,你别再多说了,德箜不能得罪……”
赵茹凌狠狠地瞪了汪穗雯一眼,对着她使眼色,让她给德箜道歉。
汪穗雯哪里曾想,她不仅不帮她,而且还让她和德箜道歉,她是谁?工部尚书的千金,虽然官居二品,但是也是一人之上,千人之下的二品千金。
汪穗雯面色冷凝地摇着头,她绝不道歉,德箜只不过是一个小小静慈庵的主持,况且明明是她们失礼在先。
两人的动作自然也没有逃过莫菁苍和顾严旭的双眼,顾严旭越看越觉得这个德箜一定不简单。
莫菁苍见他仍在旁边,轻小的声问:“顾二郎也不明白?”
顾严旭面色黯然,问:“原来一切都在少奶奶的掌握之中,看来还是严旭失策了?”
“顾二郎,他日若想做一些置我于死地的事,请先和你背后的那人打听清楚,有些人的身份。她未曾先告知你,顾二郎可要当心,别被人当枪使了?”
顾严旭抬眉望向莫菁苍的侧颜,只见她白皙的脖颈后面,灵巧的耳边下挂着豆大的镶玉珍珠,在面纱下极为抢眼。
原以为此次定能将她送走,或是让她再也回不了相府,没想到又被算计了。
只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奶奶刚刚把浓晴调走,而身边只有浓墨和小敏跟着,其他的人呢?
汪穗雯被赵茹凌逼得无法,只得傲气的在德箜面前认个错。
德箜倒是温善亲和,微笑着回礼:“汪施主不必和贫尼道歉,倒是今日莫施主,汪施主误会了她,中伤了她的名声,汪施主该是向莫施主道歉才是,佛主会原谅施主的诚心。”
汪穗雯没想过,她向德箜道歉已经是看在赵茹凌的面上了,如今还让她和那个害的他哥哥至今未娶的女人道歉?
简直是妄想!
“主持,有些人我是绝不会道歉,那些装模作样的人,主持若是能接受,并不能说明旁人也能接受,空有一副皮囊的人,看着都生厌,哼!”
汪穗雯一边说,一边还白了一眼莫菁苍。
莫菁苍倒不以为然,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站在茶棚前,安然自若是望着汪穗雯横眉冷眼。
汪穗雯扭过头,面向德箜,“主持,今日多有得罪,还望主持多多包涵,主持您既然力证她的清白,穗雯便不会再将此事外传,以免再扰你老人家的清修,穗雯暂且告辞,他日再来静慈庵上香。”
德箜依然淡淡的笑着:“多谢汪施主宽厚,为贫尼着想,贫尼实在愧不敢当,他日汪施主若来上香,贫尼定会亲自迎接。”
汪穗雯见德箜垂下头,神色轻慢地瞥了德箜一眼,幸好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赵茹凌倒是亲切地走到了莫菁苍面前,福了福礼,莫菁苍见她给自己行礼,忙的屈膝,双手捧着赵茹凌细腻的手,“赵娘子怎地忽然行如此大礼?这不折煞我吗?”
赵茹凌轻轻柔柔的声音,暖入人心,“少奶奶该受歉礼,是凌儿妄下臆断,还误会了少奶奶,请少奶奶受凌儿一拜?”
赵茹凌以为莫菁苍会继续扶着她起身,没想到待她说完,莫菁苍直接将她的手放开,看着她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赵茹凌心里顿时怒气冲天,但看着边上的德箜,只能忍着跪下,毕竟是她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