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信之助和另外三名特高课的日本军官在路上已经听了严复之的大致介绍,明白了这次米搜查行动的背景。
因此他们在走进龚谢成的住处以后首先将房门关上,拉亮电灯后并没有立即动手开始搜查,而是开始四处观察,以便能够记住所有物品的位置。
完成必要的观察后,他们四个人这才开始动手开始搜查。这搜查的过程之中,他们都带有白色手套,到处翻看的时候动作并不大,而是子安翻看后小心翼翼地将物品立即归位,尽量保持物品原来的位置。
而严复之则站在门口,没有参与这次的搜查。这是村上信之助专门要求的,因为村上信之助并不信任严复之这个汉奸,他担心严复之公国东西以后不能恢复原位。而村上信之助这次带来的另外三名日本军官是搜查方面的老手,村上信之助更相信他们一些。
这次搜查村上信之助等日本军官充分发挥了日本人特有的仔细本性,基本上外间和里间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可是让他们有些沮丧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比如文件。
村上信之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严复之在来的路上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那个龚谢成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秘密抓捕的,这样的情况照理说这处房屋里应该是有一些发现的。
村上信之助觉得搜查以后没有任何的收获是不可思议的,他从里屋里走出来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站在外间大门口的严复之,正要开口询问。
这时,一名日本军官在里屋里叫了一声:“村上君,请过来看一看。”
村上信之助以为有了重大的发现,连忙转身走进了里屋。结果他看到了一个装满了灰烬的白铁皮盆子。
村上信之助皱着眉头向那个发现这个白铁皮盆子的日本军官问道:“你是在哪里发现这个盆子的?”
“报告少佐,是在里屋的床下发现的。这个盆子已经完全冷了,不能判断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时候被烧毁的。”那名日本军官回答道。
村上信之助走到白铁皮盆子面前蹲了下来,用带着手套的手指拨弄了一下盆子里的灰烬,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没有被完全烧毁的纸片。但是让他失望的是,龚谢成烧毁这些纸的时候应该很从容,并没有留下关于这些纸张的任何线索。
村上信之助将手在盆子的上方轻轻地拍了拍,以保证手套上粘的灰烬被拍落后依然会掉进盆子里。然后他走到了里屋与外屋之间的交界处,对严复之招了招手,示意严复之到里屋里来。
严复之不明就里,走进里屋后看到那个白铁皮盆子有些发愣。村上信之助冷冷地问道:“严桑,我们在床下发现了这个盆子。现在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龚谢成会在屋子里烧毁那么多的纸张?而更为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间屋子里,除了这个盆子以外,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与*有关联的物品和纸张。这是怎么回事?”
严复之当然无法解释这种情况,他知道现在村上信之助对于他所说的龚谢成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捕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
这对于严复之来说是个可大可小的麻烦,为了不让自己的而这个说法受到村上信之助的质疑,确保自己的功劳被抹平,他勉强辩解道:“村上太君,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当初我在抓捕龚谢成的时候是在外面的大街上。根据我以前与*打交道的情况来看,*的地下党员还是非常谨慎的。也许是他们的组织有规定,像龚谢成这样有着公开掩护身份的地下党员在住处不能保留任何与*有关联的纸张和物品,以防止这些东西暴露他的真实身份……”
村上信之助不耐烦地打断了严复之的辩解,质问道:“既然像严桑所说,*如果真有这样的规定,为什么这个龚谢成还要烧毁很多纸张?我严重怀疑这些被烧毁的纸张是*的内部文件!而龚谢成已经察觉了他已经暴露,所以抢先烧毁了这些文件,不给我们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严桑,你自以为很隐秘的抓捕行动早就被他察觉了!不行,这个情况我要立即向藤田大佐阁下进行汇报。那个龚谢成也许根本就不想招供,而是在戏弄我们!”
严复之听到村上信之助的这种分析,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知道,如果村上信之助的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成了无用功,藤田由纪夫大佐一定会找他麻烦的。
而此时那个发现这个白铁皮盆子的日本军官向村上信之助请示道:“那少佐阁下,我们还需要将这里还原吗?”
村上信之助思考了一下,再次向严复之仔细询问了当时他抓捕龚谢成的详细过程,这才点了点头向那名日本军官回答道:“从抓捕的详细过程来看,龚谢成应该是在回到住处后才得知自己已经暴露的,所以他紧急烧毁了文件,然后心存侥幸想冲破外面大街上的包围圈。对!一定是这样!既然是这样的话,他是没有机会向他的同伙通风报信的,那我们还是将这里还原,以争取时间。”
紧接着,村山信之助并没有再继续对严复之进行追责,而是命令道:“看来我们应该在这附近安排人进行秘密监视,看看是不是有龚谢成的同伙前来找他。快,快回特高课,再次对龚谢成提审。”
很快严复之和村上信之助等人将所有被他们动过的东西恢复原位,急急忙忙拉熄了电灯并锁好门,乘坐汽车往特高课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