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魔法师常年沉浸在冥想修习,和各种炼金试验中,他们的身体相比普通人而言,不但没有任何优势,反而会更加脆弱。
来说,只要不是过于沉重的伤势,都可以在很短时间内痊愈。光明教会的一些圣职者们,甚至有能力治愈那些在常人眼里致命的伤害。
君士坦丁刺出这一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通过先前的交手,他判断出这位黑袍人擅长的是攻击和破坏类的魔法,或许是对自身实力过于自信的缘故,他本身似乎没有针对物理攻击的防御手段。
面对一位魔力惊人,但本体孱弱的法师,最好的办法就是寻找机会近身杀死。
这才有那番对话。
君士坦丁并不是骑士小说里一味追求所谓心安理得的男主角,也从不认为自己有男主角那种逆天的运气,他能够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活下来,靠的是冷静和对胜利持之以恒的追求。
所以,黑袍人刚才说的那些惊世骇俗的秘密,并没有在他心里激起任何波澜,他很冷静地等待着对方踏入自己的心理陷阱,眼里的恍惚也不过是伪装。
活下来,那些秘密对他而言才有意义,死了,什么也不会留给他。
一击得手,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趁黑袍魔法师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左手抵住剑柄,用力往前一送。
晨曦那晶莹剔透的剑刃洞穿了黑袍人的胸口,一缕微弱的晶芒沿着剑身没入黑袍人的身体,透明的结晶在他的胸口上蔓延。
这是他最后的反击,以他剩余的精神力,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确信,那位黑袍人死定了,没有人类的内脏和器官能够抵御晨曦附带的晶化气息的侵袭,就连深渊的生物也不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发出刺耳的狂笑,拥有两副面孔的脸露出一个矛盾的表情,左半边那张清秀的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右半边丑陋面庞的笑容则比哭还难看。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我了?”
君士坦丁心头掠过警惕与不安,下意识里弃剑,飞速后退。
漆黑的狂风毫无预兆地卷起,风中散发出强大的魔力,君士坦丁身子就像茵梦湖畔零落的秋叶一样飞了出去。
黑袍人站在风中,他召唤出的狂风肆虐整个大厅,湖面被激起阵阵汹涌的青色波涛,而他本人纹丝不动。
砰,插在他胸口处的晨曦像只利箭一样射了出去,钉在了一根石柱上,水晶剑的表面缠绕着不洁的灰黑色,黯淡无光。
黑袍人冷冷地盯着君士坦丁,后者发现。他胸口处的伤口钻出细小的紫色火焰,晶化的皮肤雪片一样脱落,新的皮肤在火焰中生成。
“很遗憾,如果你的魔力再强一些,我刚才可能就被你重伤了。”黑袍人慢条斯理地说,“为了承载我那过于强大的魔力,我的这具身体也被改造过了,普通的刀剑对我是无效的,就算是来自传奇武器的攻击,如果不是神圣属性,也顶多将我重伤,不可能彻底杀死我。”
“你是黑魔法师?”君士坦丁如今早已不是那个对魔法知识一无所知的小白,会惧怕神圣力量的魔法师,众所周知,只有一种。
“又是那些学院先生腐朽的陈词滥调,在浩瀚的魔法宇宙面前,世俗魔法师所见的,不过是相当于一两个位面的知识而已,他们便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称为黑魔法。”黑魔法师不屑地说,“力量就是力量,知识就是知识,哪有什么黑白之分?”
“受教了。”君士坦丁苦笑一声。
黑袍人举起了手,无形的魔力被牵引到指尖,一束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灰色出现在他的手上。
死灵魔法---【凋零】
被这团灰气命中的对手,全身的器官都会迅速衰竭,绝望地等待着死亡,显然,黑袍人并不满足于击杀对手,还要享受对手绝望和痛苦的表情,他的脸上浮现出残酷的笑意。
要死了吗?
君士坦丁望着那道向自己疾驰而来的灰色气流,内心却意外地平静。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放到了那个灰色箱子上,箱子里还放着一个跟随了他十年的黑色匣子,那是母亲交给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白衣女子曾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打开匣子,即便万不得已,也要三思而行。
现在自己都快死了,还没能看一眼里面是什么东西,到了地狱,也会觉得不甘心吧。
死亡气息裹挟着不属于人间的死意扑面而来,纯粹的死亡味道像是冥神的吻痕,呼啸着向他逼近,君士坦丁仿佛看到,来自冥界的使者正对着他,狞笑着扬起镰刀。
君士坦丁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那个黑色匣子,过了十年,匣子的表面还是一如往常般冰冷。
就在他准备打开匣子的那一刻,一个苍老而雄浑的持咒声传遍整个大厅。
大厅里庞大的魔力翻滚起来,偌大的房间在那一刹那似是颤抖了一下。
一道由蓝色水晶形成的护壁出现在少年身前,这道弧形的水晶壁替他承受了死亡之吻。
灰色的线条在水晶构成的防壁上如繁花般盛放,却无法刺破那层薄如蝉翼的水晶,看上去就像一幅刺在名贵绸布上的灰色刺绣,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奥术---【水晶之柩】
能施展出这种魔法的人自然不是君士坦丁,即便是晨曦,所制造的水晶也不可能防御得了高阶魔法的攻击,只能通过使敌人ròu_tǐ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