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拉起她衣袖,走入洞窟,再一次走进那神秘入口。入口处那一点磷火又一飘一荡向前飞舞招引着他们。
楚枫盯住那点磷火,忽道:“我们追上它!”
说完一展身形,向那点磷火追去。他越追越快,但无论他跑多快,那点磷火始终在他前方数丈处一飘一荡,可望而不可及。
楚枫慢下来,那点磷火亦慢下来,周围静得只剩下他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他心中猛地一震,不知何时,身边不见了兰亭身影。他大吃一惊,急忙转身,眼前一片漆黑,除了黑,什么也没有。他想呼喊,但那阴邪的气息竟令他无法喊出声。他想寻兰亭,但眼前仿似无边无际的深渊,只要踏前一步,马上跌落进去。不过他还是不顾一切向深渊般的黑暗掠去,他不能让兰亭孤零零置身黑暗之中。
然而,任他如何飞掠,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他奔跑的脚步声也没有,他的奔跑似乎只是一种幻觉。他顿住,霍的转回身,又看到那一点磷火在一闪一灭飘荡着招引着他。
……
再说兰亭,楚枫本来拉住自己,谁知他突然一展身形追那磷火而去,随即连那一点磷火也消失了。她大惊,拼命向前走,想追上楚枫,但前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天地间就仿似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
她越走越惊,她想呼喊楚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诡异阴邪的气息包围着她,几乎让她窒息。她拼命奔走,不敢停下来,她怕一停下来,内心的恐惧就会将她完全吞噬。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几乎抵受不住之时,眼前突然磷光大盛,她终于走到洞窟口处。她猛然顿住,因为身边赫然正立着一条人影,一身蓝衫,背着古长剑,脸上带着一弯指痕,是楚枫。
下一刻,她整个人扑入楚枫怀中,颤抖着身子,内心那恐惧在这一刻完全爆发。楚枫紧紧搂住兰亭,他不能原谅自己刚才为何会突然松开手。
“楚公子……”好一会,兰亭慢慢平复下来,她站回身子,声音仍然有点发颤。
楚枫执住她玉手,道:“医子姑娘,我不会再丢下你!”
兰亭任由他执住,甚至不敢让楚枫松开。
两人转身望向洞窟,洞窟内依旧有无数点磷火飞舞,还是那两尊佛像,那一堆散乱石头和那块水瓮形大圆石,洞窟深处还是有一个入口,入口处还是有一点磷火一飘一荡着。
兰亭道:“我们好像永远也走不出这洞窟?”
“不!我们一定能走出去!”楚枫语气十分肯定,无论如何,他要让兰亭安下心来。
兰亭道:“楚公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楚枫挠挠头,道:“我想我们大概是在……做梦。对!是在做梦!要么是我在你梦中,要么是你在我梦中,又或是你我在梦中相遇,然后来到了这洞窟。我们走不出这洞窟,就好像我们走不出梦境。但只要雄鸡一唱,我们一觉醒来,所有一切都会消失,原来这不过是幻象,我们好端端的躺在床上,然后睁开眼,准备吃早点,你吃一份蒸包,我要吃两份……哇!”
楚枫正饶有趣味的胡扯着,兰亭忽用指甲在他手心掐了一下,痛得他“哇”的喊了一声。
兰亭笑道:“你现在还觉得是做梦么?”
楚枫捏住她手心道:“就算是做梦也给你掐醒了!”
兰亭微嗔一声,想抽回手,楚枫不松开,反搓揉起来,只觉温润如玉,柔软绵绵,仿若无骨,估计谁执住也不舍得放开了。
“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你还不正经!”兰亭微腮带怒,薄面含嗔。
楚枫耳根一热,连忙松开手,心中忐忑,无论如何,对兰亭他总不敢有过份举动。
兰亭道:“我觉得这洞窟好像有点不同。”
楚枫道:“有啥不同,还不是同一个洞窟!”
说完走到那堆乱石处,将那水瓮形大圆石倒扣在地,用衣袖扫了扫石面,道:“医子姑娘,你坐吧。”
兰亭惊讶地望着那水瓮形大圆石,她想起来了,当他们第一次来到洞窟口时,这水瓮形大圆石本来就是倒扣在地的,之后他们每次来到洞窟口,这水瓮形大圆石都变成正放。如今楚枫将它重新倒扣在地,等于将它还原成第一次所见的样子。
她连忙向东西两尊佛像看去(第一次入洞窟时,东边是阿弥陀佛,西边是阿閦佛),她吃惊的发现,现在洞窟东边是阿閦佛,西边是阿弥陀佛,与第一次所见的相反,而现在佛像所处的方位却是正确的位置。
楚枫亦注意到这洞窟与第一次见的有所不同,心中一动,道:“医子姑娘,我们将两尊佛像调换位置,变回第一次所见的样子?”
兰亭明白了,楚枫是想将洞窟的景象还原成第一次所见的情景。
她犹豫道:“我们调换佛像,岂非让佛像失位?”
“他们本来就是失位。”
楚枫走到东边阿閦佛像处,双手按住佛像一推,佛像便被推离原位,佛像刚移离本位,洞窟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的晃动,还伴随着一声阴邪怪异的尖叫,仿如邪煞号厉。
不过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幻觉,事实上洞窟什么也没发生。
楚枫和兰亭惊骇地对望着,然后赫然一惊,佛像背靠的墙壁上赫然刻着两个大字:阴煞!
更让两人惊骇的是,这两个字仿似是刚刚才刻上去的,墙根下还散着因刻划而跌落的碎屑粉末。
再一细看两尊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