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淡?谈何容易?像你这种趋炎附势的女人,不过是看上我路家的权势,你又有哪点配做我路家的儿媳妇?”沈清扬高了声音,面带厉色道。
“我没有资格,那您倒是说说看,谁有资格?”夏安不动声色地问。
“在我看来,当然只有张璐适合做我路家的儿媳妇,怎么,我说出来,你会主动让位?”沈清唇边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夏安忍不住轻笑了下,“妈,且不说我现在还叫您一声妈,就是我跟您成了陌生人或是仇人,只要其琛一日不跟我离婚,我就是路家堂堂正正的路夫人,而您,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认我这个儿媳妇。”
“你,你大胆!”沈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眼前笑得畅意的女子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对婆婆说话你的态度?这就是你的所谓涵养?比起璐璐来,你真是差了不知多少了……”夏安毫不客气地打断沈清的说话,她的微笑一直挂在脸上,“要说涵养,妈这方面肯定比我要高明得多。就连当着自己儿媳妇的面,都可以面不改色地谈论要给儿子介绍第三者插足,您这份修养,我真是望
尘莫及。”
沈清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夏安这番话直戳她的心,她在狱中这么多年,吃尽了苦头,也尝够了人生百味,好不容易出狱,可她心里的自卑感却一直没有消褪。
她表面上的骄傲和自尊只不过是她的一层保护色,而现如今,这层保护色被自己儿媳妇毫不留情地撕开了,让她颜面何存?
沈清心里的愤怒如排山倒海一般涌上心头,她瞪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的儿媳妇,目光凶悍且激动,她只恨不能扑上去一把掐死这个碍眼的jian人!
都是这个jian人的错,都是她闹得家无宁日,都是因为她,儿子其琛才会跟自己这么疏远!这个臭女人,她不仅抢走了自己的儿子,此刻居然还敢羞辱她这个婆婆!
沈清怒极反笑,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孔显得十分狰狞,她颤抖的手直指夏安,“好,你有种!我们等着瞧!”
夏安面色没变分毫,“妈,我可什么都没做,你没必要这么动气,小心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她的声音甚至称得上十分柔和,一副全为对方着想的模样。
沈清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儿媳妇的可怕。
原来,不叫的狗永远是最咬人的那一类,这句话说得真没错。
以前都是她太过大意了,以为夏安没有什么背景,就算她真的折辱于对方,谅这一弱女子也翻不出什么大天来,而儿子其琛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外人跟她这个亲生母亲闹掰。
可这些时日,再加上今天这件事,她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夏安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表面上乖顺无比,内里阴险毒辣。
看来以后,她要万分小心了,沈清心里迅速冷静了下来。
“要没什么事,我就先上楼了,晚安,妈。”夏安微笑着跟沈清告别,仿佛刚才的事情都随着一阵风消逝,最终什么都不剩。
沈清冷着脸没说话,看着夏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脸上慢慢浮现一丝阴险的冷笑。
翌日清晨,佳妮一夜好眠醒来,就听到房间外面传来“滋滋滋”的声响。
她的意识回笼,这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原来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现在果然还在葛双家里,想到这里,佳妮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她掀开薄被,走下床来,慢慢走至门边,鼻翼间就闻到一股极好闻的香味。
这是饭菜的香味!
这股香味对于此刻腹中空空的佳妮来说,不亚于是一种最极致的诱惑。
她感觉有些饿了!
走出房间,佳妮才发现,这阵香味就是冲客厅一侧厨房传出来的,是葛双在做吃的。
佳妮心里一震,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厨房门口走去,她迫不及待地想亲眼看看,葛双在厨房时是什么样儿。
厨房里,葛双有些手忙脚乱地切西红柿,锅里的排骨汤已经滚了,他又赶紧掀开锅盖,下了一把面条,然后用筷子搅动了几下。
他已经好久都没有亲自下厨做饭,这手艺是越发生疏了,只不过一道简单排骨西红柿鸡蛋面,他都快要应付不来。
葛双心下惭愧,想起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缺吃少穿,他就发誓将来有了钱,一定不能亏待自己的胃。可是工作后,他基本上很少在家里,即使会做饭,可也从来很少做饭,饿了就叫个便当吃完省事。
葛双有些出神地想着心事,冷不防锋利的刀刃突然切偏了一些,从他左手食指腹上紧贴而过。
“啊……”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左手食指被削去了一块皮,隐隐渗出血迹。
他赶紧丢掉菜刀,刚要用右手去按住伤口,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力道,将他的身体扳转过去。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看看!”葛双一抬眼,就看到佳妮一脸心急地凑上来,要低头查看他的伤口。
葛双下意识想要抽回被她握住的手,他感觉有些不自在。
“别动!”佳妮更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担心地说,“伤口必须马上消毒,这个天气很容易就溃烂了。”
葛双刚想要搭话,佳妮已经快速地调小了炉灶上的火,然后拉着他的手走出厨房来到客厅,“葛双,家里的药箱在哪里?”
见佳妮这幅认真的模样,原本葛双觉得自己这个伤口没所谓,此刻也说不出口,只能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