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也先一样得到部众的是特穆尔,孙伯纶从达尔扈特部挑了两百帐赏给了特穆尔,由此,他也变成了一名贵族,见到浑阿普台吉也不用下跪了。
“还有他,土默特的老狐狸,一个耳顺之年的老家伙却还在为子嗣亲族奔波,额吉尔,从今天起,你不必上马执刀,替我管好土默特的部众吧,我可不希望将士们出征在外,他们的亲族被人欺凌。”孙伯纶扯过来额吉尔,让这个老家伙站在众人面前。
额吉尔听了这话,满心欢喜,他的年纪已经上不得战阵,心心念念的就是自己部众不至于沦为奴隶,额吉尔很清楚,这次俘获的部众加上在达尔扈特的那些,土默特人已经有近两千五百帐,这已经占据了孙伯纶麾下丁口的一半以上。
额吉尔没法拒绝孙伯纶从土默特部众抽调丁壮扩充军队,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被填充到各支部队,额吉尔认为这是机会,只要土默特人为孙伯纶战斗,就会获得富贵,只有那些冥顽不化者才会投入矿场,成为奴隶。
“至于余彦,徐麻子的步队要扩充为两千五百人的步营,你去领了原属龙虎的差事,跳荡队就交由你了。”孙伯纶微笑对余彦说道。
余彦忽然跪下,正声请求道:“卑职请求保留不死队之名。”
孙伯纶哈哈一笑,欣然答应,他大踏步走进人群,扯出一个瘦小的家伙,正是兀良哈,孙伯纶蘸了蘸羊血,在他的脸上抹了三道,笑道:“看看这个家伙,一个骑术和舞蹈一样风骚的牧民,一只忠诚勇敢的猎犬,一位养了三个子女和两个义子的好父亲。”
说着,孙伯纶用长刀挑起一块石头,正好砸向兀良哈,兀良哈猛然接住,孙伯纶道:“这块石头就赏给你了。”
正当众人诧异之时,孙伯纶又道:“回去之后去找王庸,让换成一块同样重的银子。”
封赏完所有人,孙伯纶的脸色凝重起来,他的散发着精光的双眸扫过眼前不同种族、不同服侍的将领,高声说道:“诸位,天地可鉴,我孙伯纶一没有可以依赖的权贵亲族,二没有继承父辈的财货土地,能走到这一步,除了我那点微末才能,全赖各位的相助。”
听到孙伯纶的演讲,所有人的神色都变的认真,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孙伯纶又道:“大明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女真则以血亲同族征伐四方,即便是林丹汗,也只看是否是成吉思汗的后裔,而我孙伯纶,愿与各位同富贵共患难,诸位以赤诚待我,我必报富贵予诸位,若违此誓,必同此箭!”
孙伯纶说着,拔出一支箭,掰成两半,掷在地上。
演讲完毕,帐篷里一阵安静,也先忽然跪下,右拳捶胸,正声道:“愿为大人效死!”
“愿为大人效死!”
诸将跪成一片,孙伯纶欣慰的看着众人,拿过一碗酒,一饮而尽,喝道:“喝酒,今晚不醉无归!”
帐篷里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胜利之后再得厚赏,人人心中兴奋,推杯换盏,好不欢畅。
“大人,这是那个蒙古别吉送来的东西,说要见你。”郝允曜从帐外走来,递上一枚铜符。
孙伯纶接过来一看,正是断事官的铜符,他思索一会,道:“额吉尔,你去告诉她,本官北上追杀敌骑,明日才会回来。”
额吉尔领命去了,实际上,当俄木布与塔什海溃散的时候,淑济别吉的仪仗就在山坡之顶,根本没有逃走,诸将都知道她与孙伯纶的关系,皆不知如何应对,最终还是额吉尔上前,把淑济别吉带到兔毛川以南的土默特营地,并且找了一些侍女仆妇伺候。
饮宴到了半夜,诸将散去,郝允曜端来一碗热汤,让孙伯纶醒酒,孙伯纶饮下见郝允曜呆在身边,无奈的摇摇头:“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姐夫,你准备怎么处置那个蒙古别吉。”郝允曜直截了当的问道,眼神中带着迫切,此时他的内心无比复杂,孙伯纶与淑济的关系他已经听很多人说过了,他当然不希望有个女人和自己亲姐争宠,但又知道孙伯纶与淑济相爱在先。
“处置?”孙伯纶抓住了一个不恰当的词语。
郝允曜认真的点点头,坐在了一边,说:“姐夫,她可是背叛了你,偷了你的断事官铜符,差点造成达尔扈特部的分裂,如果没有她,你也不用在如此不利的情况下,先后与土默特和察哈尔大战。”
这点孙伯纶倒是认同,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开春后,孙伯纶会择机突袭赤儿山的冬季营地,在吞并土默特部之后,再与林丹汗分说,此时女真人将会西征,林丹汗只能接受自己制造的既定事实。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去年林丹汗发动的对左翼蒙古的袭击彻底惹恼了皇太极,最终惹来皇太极亲率两千精兵追杀,虽然未果,但林丹汗已经明白,已经在大凌河战场战胜大明,获得辽东战场主动权的皇太极是绝对不会再放过自己了。
由此才造成林丹汗紧急召回淑济,将她嫁给俄木布,以稳定后方,好准备与女真人的战事。
如此,达尔扈特进入了死局,淑济如果拒绝林丹汗的召唤,察哈尔必将兵临城下,毁掉孙伯纶建立的基业,正此时,听闻孙伯纶娶亲的消息,淑济万念俱灰,只得听从父命。
饶是如此,她仍然带走了巴达西这个隐患,至于那枚断事官铜符,如果留在达尔扈特,恐怕孙伯纶赶到的时候,已经血流成河了吧。
孙伯纶甚至有些心疼淑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