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忻该不会是基佬,生理上排斥女性吧?”
颜叙想的文艺小青年样,居然很想附和程之桁的观点。
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被人诋毁,李郁欢一下子急了,连忙慌张地解释道: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我接受不了……结婚前……那个……”
众人各自陷入了思索,这话从李郁欢的嘴里说出来一点也不奇怪。
也许是看多了也听惯了西方人开放的性观念,留学生的圈子里还抱有chù_nǚ情结坚决抵触婚前性行为的人简直是稀有动物。
果不其然,在座的除了李郁欢,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包括那个看着像是活在九十年代的老古板章远城。
“社会都说我们90后思想太超前开放有失中华传统美德,但其实比起西方人来我们可有美德了。”
程之桁似乎喝了不少,不知不觉间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瓶子,
“外国人可以同时和好几个人约会,可以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关系,我们能吗?反正我是做不到,我觉得两个人至少得交往一年以上才能啪吧?”
“那是因为你还小。”
方宜静半眯着眼,如同一只慵懒的猫,
“等你到姐姐这个年纪就不会这么想了,在一起三个月就可以上床了。”
“这和年纪也没关系吧,就是价值观念不一样而已。”
分明是89年11月出生,因为着急了一个多月而只能赶上80后末班车的肖杨竟也冒充90后加入了讨论,
“只要确定了关系,我觉得当天就可以——前提是事先要有感情基础。”
“你们也太随便了,我可接受不了。”
于栀薇今天表现得格外矜持,
“我还是很有中华女子传统美的,还有程之桁你前面问的那什么姿势,不光郁欢姐,我其实也不怎么了解。”
“装什么装,你今年二十四岁又不是十四岁。”
方宜静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明明前两天讲笑话的时候荤段子比谁都说得起劲,
“这么入门级的怎么可能听不懂,我再来讲个高级点的啊!我的最爱是——老汉推车。”
只听噗哧一声,在座的四个男人同时笑岔了气。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随着酒馆的门一开一合,盛忻把肩上沉甸甸的双肩包往边上一放,一边轻轻抓过李郁欢的手,一边疑惑地瞧着眼前这群笑作一团的男人。
他的话使得原本努力克制着的四个男人笑得更放肆了些。
只是邹钦铭张大了嘴笑得毫不掩饰;
程之桁眉飞色舞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戏;
章远城努力佯装镇定,右手握拳掩在嘴边笑得一咳一咳的;
肖杨强忍着笑意,眼睛却早已弯成了两道弧线。
一看就全是老司机。
酒过三巡,众人也渐渐有了醉意。
之后无非就是邹钦铭抱怨着父亲的高压政策,于栀薇感叹着独在异乡的空虚寂寞,以及方宜静的情史自我爆料——这些陈年旧事颜叙早已烂熟于心,肖杨却听得饶有兴致,笑得龇牙咧齿的。
直到他输了最后一局,终于笑不出来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尴尬得不知该收起还是露着。
“我来问我来问!”
方宜静终于逮着了最后的发问机会,蹦得三尺高,
“现在是单身吗?”
“是。”
肖杨耸耸肩,随意地回答道。
比起他在美国玩的真心话大冒险,他打心眼里觉得这群工科生想象力和尺度都还停留在初中生水平。
“有过多少个女朋友?”
“七八个吧。”
“有点多嘛!那,和前任分手的原因是什么,谁甩谁?”
“我家破产了,对方提的分手。”
短短几个字,却让这群喝得开始傻乐的人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借着酒吧里昏暗的光线,颜叙看到他脸上依然是轻松淡定的神情,仿佛众人的咂舌纷纭与他毫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