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熙右眼皮跳了两下,俊朗的脸上,神色很难看。
他抬起右手,用手指揉了揉印堂穴,便听到席风激动的声音:“花小姐果然聪明,我们派去的人都很专业,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跟踪她?南总,她今天的这一手,明显就是挑衅你,原本是她在明我们在暗,现在这局势,被她轻易给倒翻过来了。我们了解的情报都是她想展示给你看的一面,其实我们不知道她真正想要干什么。厉害,真厉害!”
南世熙“嘶”了一声,把手中的平板扔在办公桌上,不满道:“你这小子,怎么总是长花毒毒的志气,灭我的威风。”
席风笑笑,掩饰尴尬:“那接下来我们还继续跟踪她吗?”
“跟,而且跟紧一些。”南世熙声音冷冷,语气威严。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换一种方式。”
席风问:“什么方式?”
“既然她知道我们派人跟踪她,那索性明着来,不用躲在暗处,派两三个人像保镖一样晃在她眼前。”
“你这是什么套路啊?”
“我现在连她的底牌都没摸清,能有什么套路。我和她无非都是静观其变,等待时机,就势取利。就看谁占先机了。但明着监视她一举一动,她做事会束手束脚一些,而且依她不受束缚的性格,眼前晃的人多了,难免会心烦,我就是要烦死她。”
席风点头,心里暗忖,这夫妻两人一个比一个心思深沉,说难听点就是真够阴损的,其实就是天生一对。
秘书带着两位律师从食堂回南世熙的办公室,南世熙让秘书去叫负责这项目的经理来一起开会。
席风刚想走,南世熙留住他:“虽然这个项目一开始不是你来负责,但坐下听听,一起商量对策。”
商讨了两个多小时,刚刚讨论出解决方案,南世熙的手机嗡嗡震动,有人来电。
他瞟了来电显示,神色变得惊讶,随而一副严肃,道:“我先接个电话。”于是起身,走出办公室,找了间会客室,清了清嗓子,准备接电话。
是他爷爷南正国打来的电话,他不敢怠慢。
南世熙从小受家里的长辈亲戚宠着,要风便买个鼓风机来吹,要雨就给他做人工降雨。
唯独他爷爷,从小对他严厉至极。
别人家是隔代亲,而南家并非如此,父母甚是宠南世熙,但他爷爷在他调皮不听话的时候,二话不说就给他吃鞭子。
他不怕他爸,对他爷爷倒是十分敬畏。
他接起电话:“爷爷。”
“今天早点下班,叫上席风,来风霖街接我去渔河钓鱼。”南正国的语气不容商量,像下命令似的。
爷爷退休后,住在他爸爸在风霖街买的另外一栋别墅里,离他爸妈家隔了两个邻居,距离很近。
南世熙身子挺得很直,想也没想,道:“明白。”
待南正国收了线,南世熙明显松了口气。
南家的军事政治背景深厚,南正国共有三个弟弟,他和二弟从军,两个年纪较小的弟弟从政,每一个人混得不错,地位和声望都很高。
南正国在退休前是一位司令,为人刚正,行事作风果断,很是威严。
南正国只有一个儿子,就是南世熙的爸爸南俊毅。南正国常年不着家,即使有心管教南俊毅,却因常常有任务在身,实在没有闲暇顾得家里。
而南世熙的奶奶出身商家,南俊毅自小对做生意特别感兴趣,跟着外公耳濡目染学了很多本事。待南俊毅成年后,南正国有把儿子送到军营的想法,谁知儿子竟离家出走,不知跟了哪个朋友一起下海,走了两年后,倒是没饿死,反倒赚了很多钱。
南正国退休的时候,南世熙刚上小学,南正国把原本对南俊毅的期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从小都用军人的那些做派教养南世熙。
别家的孩子学乐器、下棋或跳舞,南世熙却被南正国抓去学格斗、武器、射击、野外生存。
瞧着孙子从小脑袋灵光,智商很高,学什么都很快,以为会继承他的军人衣钵,谁曾想,待南世熙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没有遵循他老人家的意思填报军校,竟然私底下报了国内排名第一的大学——qh大学,选的经济系,着实把南正国气病了,躺床上一个星期。
南世熙自觉内疚,小事情上对爷爷更加言听计从,但关键的大事还是坚定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无论是谁,不能左右。
两位律师走后,南世熙对席风道:“等会儿跟我一起去钓鱼。”
席风一个激灵:“不会又是去见司令爷爷吧?”
南世熙点头。
席风摆手,皮笑肉不笑:“我爸妈约我回家吃饭,我下班得早点回家。”
南世熙翻了个白眼:“你跟父母住,天天跟他们吃饭不腻吗?换个口味,今晚一起跟爷爷吃鱼。”
席风再次推脱:“不腻不腻,我是孝子。”
“没得商量,现在你就打电话回去,让你爸妈别做你那份饭了。今天不把我爷爷伺候好,以后咱都不能好好吃饭,天天吃藤条炒肉。”
席风脸皮一抽,吓得一哆嗦。
南世熙所说的藤条炒肉,便是司令爷爷拿鞭子来抽他们的意思。
说来席风也是无辜。小时候父母为了让他强身健体,送他学了散打,坚持了二十多年,如今段位是九段。
大学时第一次和南世熙打架,虽然输了,但是两人打了近半小时,也在南世熙的脸上挂了彩。
后来这事传到南正国的耳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