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璐回去后,休息片刻,就去了学亭进行学习。到了晚间,果然累狠了,果然不再走困,一觉天明,渐渐地也就将刘姥姥这事给忘记了。
不料,这日旬假,贾璐来到韩母那时,见韩母颇为苦恼得看着账本,问
“娘,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瞧这气的脸都绿了,这账册子有什么好瞧的,娘还不如看看你姑娘的漂亮脸蛋,这样可不就舒心了?”
“你这丫头,到底像谁呢,这么自恋!”
贾璐摇摇头,“我是谁生的像谁喽!”随手取过账本,经过这么两年的学习,贾璐现在也算识得多数的繁体字了,不再是刚穿过来时的半文盲了,见账本上什么黑头庄,什么獐子,什么粮食几石几石的,看得出来是某个庄子上出息的账册子。贾璐看了会就看不下去了,这账册不同于现代记账用的表格,类似于记事本,太过繁琐了。某年某月某庄内某家在某庄地产出什么什么,每家产出不同,占庄地处不同,有多有少,甚至相同大的地产出粮食不同,后面还跟理由,庄头的处理方式,古人写字还都是从上往下,从右往左,贾璐看了两眼,简直看不下去了。
“嫂子呢?这么繁琐伤脑筋的事,嫂子怎么会交给娘了呢,真是的,这账册子是谁做的呀!乱七八糟,什么跟什么呀,看得我头都痛了!”说着将账册拍到了桌子上。
韩氏笑着拉过满脸嫌弃的贾璐,为她揉揉太阳穴,嗔骂道,
“我还让你看了不成!哪家人家的账子不是这么做的,我们家这账子做的也算不错了,每家每户都说清楚了,只不过繁琐些,照着旧例来,只要主子不糊涂,就是有些猫腻,也不会差到哪去。你还小,看不懂自然就觉得头痛了。”
贾璐颇为不服气,这哪是她的事啊,这分明就是记账方式不好,“那娘不也是被这账本子愁皱了眉,娘,我有个法子让它简单点......”
韩氏打断贾璐的话,“娘哪是和你一样看本子烦的,还不是这年头不好,这下半年的粮食生生少了二成,你嫂子做不得主,将账子给我瞧瞧,可我这么些年都不当家了,自然也不知是真是假。况你这小孩子家家的,能有什么法子,难不成你还能比满京都的账房先生还有能耐?你还是好好的读你的书去,等你上了十岁,一些课也可以结束了,那时候娘再教你看账本。”
“娘啊!”穿成小孩子可以撒娇可以卖萌,可以随便玩随便睡,没人说你幼稚,但是总被大人说“小孩子不懂事长大就知道”什么的真是让人气闷啊!以后自己有了孩子绝对尊重孩子说话的权利,现在么,贾璐瞄了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闺女被自己噎的不轻的韩氏,呵呵,还是好好吃饭睡觉,等着长大吧!
虽然只是二成,但单一个黑头庄就有四千亩地,卖粮一千七百石左右,加杂粮两千八百石左右,这么二成也不是个小数。宁府像黑头庄一样的庄头有八九个,其它庄头的账册还没送过来,也不知道是推迟了还是没有二成这么大的损失。总之,还是放心不下来,若真是天灾,庄内的奴才们也得好好安排一下,若不是天灾,韩氏眼中掠过厉色。
韩氏见到贾璐喊过一声后恹恹的样子,不禁好笑,当她不知道,这个样子不就是想让人哄她吗!韩氏顺顺毛,道
“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匹小马吗,前些日子温泉庄子上的老庄头派人来说庄子里的马配种了,此前出生了,说是长得不错。这些天眼看着越来越冷了,再些日子,怕是连门都要出不去了,我带你去庄子上可好,顺便将蓉哥儿也给叫出去散散心。”也好去仔细瞧瞧庄子里头是个什么状况。
“娘,蓉哥儿才是正经要带的,我才是顺便的吧!”
贾蓉今年秋季参加了乡试,虽过了,但名次远不及师长自己预计的那么好,为了来年的春闱,正发奋苦读呢,说是在江南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京都这么的题怎么样了,托人取得了近些年的卷子,整日不出门,要不是有贾敬韩氏还有章氏拦着,他非得头悬梁锥刺股不成呢!说实在的,贾敬等人并没有要他一次性考过,贾蓉虽然聪慧好学,但也不是那些一等一的文曲星,况贾蓉还年轻,康朝的乡试成绩可以保留三年,今年不行,再等三年,就是六年以后也是可以的。但贾蓉素来在旁人的称赞中长大,又被这么突然的考试失利吓到了,总担心会试也会失利,这才草木皆兵起来。贾敬等人阻止不得,总想着法子让他多多轻松轻松。
韩氏捏这贾璐的耳朵说,“你蓉哥儿可没说想要小马驹,要说你是个顺便的,娘还嫌烦呢,正好省下事来。”
贾璐忙撒娇道,“娘,是我错了,是我想要小马驹,我要去。还不是娘,还有爹,这些日子净关心蓉哥儿了,都不关心我了。”
“你哟!”
母女两你靠着我,我靠着你,搂在一起笑嘻嘻的说着话。
孔嬷嬷在一旁笑眯眯得看着。自韩氏生了璐姐儿,虽然身子骨差了不少,一年有半数时间躺在床上,但比起之前百无聊赖的生活,有着璐姐儿在主子膝下逗趣,着实精神了不少。此前,老爷嫌弃珍大爷被太太宠成了**无用之人,遂不许蓉哥儿蔷哥儿两位哥儿养于太太之手,老爷又不常会后院,奶奶和隔壁的张太太虽然常来与主子说说话,主子也富贵尊荣,但平日里没少流露出落寞的表情,现在璐姐儿活泼可人,也引得老爷多多驻足后院,主子也